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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麦冬摇摇头没说话,在教学楼的岔道口与她分道扬镳。
“那件事”指的是喻麦冬京大的保送名额在最终确定名单下来之前被暗中截胡了。
通告栏上那大红的喜报上本应该是她的名字。
“假期过得怎么样?心情调整过来了么?”班主任叫高峰,教数学的,听说有着优秀的教学经历,快二十年的曾带出过好几个状元,见喻麦冬过来开口问道。
“还行。”喻麦冬跟梁络伊说得是实话,暑假的确去厂里打工了。早上七点到晚上七点,一天十二个小时,流水线工作将自己的脑子彻底防空,麻木的放任什么都不愿去想。
喻麦冬上学期参加全国中学生物理竞赛获得一等奖,这种国一的含金量不存在,不需要参加京大的自主招生可以直接保送,但京大的保送名额是有限的。
而这个名额最后变成隔壁班一个男生的,喻麦冬也认识他,当时和她一起参加集训以及一同考试,他的成绩喻麦冬也知道,全国三等,的确有保送的资格,但不应该跳过她。
喻麦冬上学期就被明里暗里暗示过,要跟对方争肯定是争不过的,对方还有一个身份是淮西市教育局局长的儿子。
让喻麦冬起了暑假打工的念头家境拮据是一个原因,还有是她以为自己保送万无一失,之后高三都可以不怎么去学校,索性就想找个地方让自己待着。
但神不知鬼不觉的操作之下,变成喻麦冬自愿放弃名额,等她知晓,木已成舟。
这件事喻麦冬没有告诉她家里人,喻母不懂这些,只知道喻麦冬先是集训,再是考试,费用都是学校出的,也不知道考这些试有什么用,但多拿一个证总归是好的,所以更不知道自己的女儿保送名额被抢。而且那段时间家里最主要的事情是她哥哥喻原结婚,一个市的教育局局长,告诉他们也没什么用,只会徒增烦恼。
名额没了,喻麦冬还是按照原定的计划去打暑假工,从另一个方面来说就是轴,死倔。
起初喻母不同意她高二跑出去,架不住喻麦冬直接不去学校,转念一想,女儿从小到大学习方面的事从未让自己操过心,见她信誓旦旦保证成绩不会倒退就随她去了。况且这段时间家里钱的确不够用,大儿子要结婚的钱他们都拿不出。
“我靠自己也能考上。”喻麦冬淡漠,上学期最后一天丢下一句话就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她反应平淡,原因无他,属于她的就一定会自己的方法讨回来,哪怕对方是什么局长。
高峰对她还是放心的,语重心长地又说了一些道理:“回来就好,这两个月在家有好好看书吧?”
“嗯。”
“行,你先回去上课。”
暑假补课的时候他们班换了一次座位,只有喻麦冬的座位没变,依旧是离教室门口最近的第一排,后排和同桌都换了新人,她不怎么在意坐下摊开课本。
中午放学,喻麦冬将试卷最后一题写完,周围同学已经走得差不多。突然前面的光线被人遮住,喻麦冬抬起头,她们班班长,一个男生,身高有一米九几。
喻麦冬见班长在她新同桌的座位上丢了一颗悠哈奶糖。
这糖是……
?喻麦冬的脑门上冒出一个问号。
这是在干什么,习惯?喻麦冬想要提醒他开学已经换座位了,她前同桌不坐在这,不过对方没给她机会,已经走出教室。
午休时间紧凑,喻麦冬没在耽搁,跟着大部队冲向食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