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妃这才放下梳子要卫翎坐下道:“你这丫鬟很是忠心啊。来了几天,就坐在你床边不走,谁拿东西进去,她都要先检验,才给你用。”
“叶儿跟我好些年,雅兰居地方小,有些规矩就没有严苛她们,她也是自由惯了,对我和我娘说话都没有太多禁忌。”卫翎向容妃解释道。
随即,她仔细打量容妃的模样道:“听说是母妃拼死才留下我,翎儿感激不尽。”
容妃淡淡道:“本宫可没有保你性命的本事,只是拖延点时间罢了。皇后要你死,恐怕谁也保不住。”
“我知道。”卫翎告诉容妃:“母妃,我没有杀太子。这件事情,我自会向皇后解释清楚。”
容妃却说:“你杀没杀太子,不用跟本宫解释,只要皇后相信你没罪,你才能没罪。”
“母妃,翎儿嫁过来,就当这里是自己的家,定会象侍奉母亲一样侍奉母妃。有些话,这里没有外人,我就不兜圈子直接说了。”卫翎试探道。
容妃点头:“原本你进门,虽然是冥婚,可也得按照规矩一样样的来。当日叛军来了,所以很多规矩也来不及走完。现在国丧,那些就算了,知道你是真心待本宫就好。只是有一点,本宫还是丑话说在前头。”
“母妃请讲。”卫翎恭敬道。
“当初你并非偶遇本宫,定要了这门婚事其中有些什么门道,本宫也不想追究。关键是,如你所说,你和本宫现在这里,就是一家人。你从叛军之中救了本宫,而本宫不惜在皇后娘娘面前失了尊严,也要保下你,这些都不需要互相道谢。你明白本宫意思吗?”
容妃很严肃,卫翎也很郑重道:“翎儿与母亲之间也从来不会说些客气话。只是翎儿舞刀弄枪在行,吟诗作画却是不大精通,若是母妃看着不顺眼之处,指点就是,不用担心翎儿是那种娇滴滴的大家闺秀承受不了。”
“嗯,本宫看出来了。虽然你自称不会那些文绉绉的东西,但你也非莽撞不讲道理的,本宫倒是喜欢你直爽。所以本宫别的不强求,有一点,你必须牢记:你现在是安平王妃,切记自己的身份。这宫中女人多,嘴舌多,尤其现在皇上不在了,还不知道这天澜,这皇宫,你与我会怎样。”
容妃说着,拿起桌上白色的绒花,比划着往头上戴。
卫翎走过去,帮她戴好:“母妃那日帮我换衣服,可有看见什么东西?”
这么聊了聊,卫翎知道容妃心里明镜似地,知道她有心利用了这场婚事,却也没有怪责她的意思,说话也就不用委婉了。
容妃照了照镜子,没有回她的话,而是问:“你这身体能去景月宫吗?”
“不是能不能,而是必须去。”卫翎肯定地回答。
容妃也不多说了,叫了两个宫女吩咐道:“照着安平王妃的身量,拿套孝服来。”
很快,宫女们捧了孝服来,容妃亲自动手为卫翎换上,又为她梳了头,简单地挽了个髻。
“本宫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醒,就算你醒了,也没有打算让你现在就出去。但是你要去,肯定有非去不可的理由,本宫正好要过去,一起去吧。”
收拾完,容妃来到床头的一个柜子前,贴身拿出个钥匙打开,翻找了一会,拿出个帕子,递给卫翎。
卫翎正在想,容妃是刻意回避她的问题,还是真顾不上回答,要不要现在再说一遍那东西的事情。
她伸手接过手帕,觉得很是厚重,打开一看,正是梅妃给她的那份圣旨。
容妃却像什么事情都没有一样,说:“给你擦汗用的,别弄丢了,我可没有那本事再给你准备一样的。”
“谢母妃,”卫翎大喜,将圣旨在身上藏好:“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