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你再厉害,再会装,不会武功,女扮男装也许还能浑水摸鱼,但是敢下水吗?
洛梓琪想起以前数次与贤弟下水,他不是找借口溜掉,就是支开了洛梓琪,其实两人根本就没有坦诚相见过。
这说明贤弟心里有鬼!
这次,无论如何,洛梓琪都不会让他脱身,要么一起洗,证明他想错了。
要么这人就承认是欺骗了他,说出到底真实身份是谁!
那人看着溪水,开始推脱说,晚间山里风凉,下水恐会生病。
洛梓琪开始慢条斯理脱衣服,看着那人笑道:“贤弟与为兄之间一向坦诚,今日怎么扭捏起来了?这点水算什么,那些刀枪剑阵你和我一起都不曾放在眼里,难道还怕区区风寒?”
他打算那人再找理由,就放些重话,直接问那人是不是怕了什么,怕他发现些什么,不如从实招供。
但那人看看他,那双清亮的眼眸里似乎蕴含着看透了什么的神情。
洛梓琪被他看得有那么一瞬间难为情,但这机会错失,恐怕难再来。
他挑衅地又脱下一件衣服,丢在一边,再脱可就只剩下他自己了。
洛梓琪将手放在纽襻上,似笑非笑地看着那人,心想他该要说实话了吧。
洛梓琪就不信,那个清冷的女子再能装,还能真的看着他脱光光不成?
对面的人却双手抱臂,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看来大哥也嫌水凉,打算穿着衣服洗么?”那人欺身过来,目光在夜色下如同星辰闪耀。
洛梓琪心里扑通一下,竟不敢对视,慌乱之间一头往水里扎了进去。
半晌,他自觉心情平复,从水中探出头来,待要再激那人下水,抬头那一瞬间,只见一个赤身人影如同飞鱼扑进水中。
他只看见幽暗的水中,那白鱼一般畅游的身影,就在他眼前晃来晃去,自由自在,好不逍遥!
关键是那人身无寸缕!洛梓琪呆怔着,直到那人上岸,大喇喇地就在他眼前起身,不慌不忙地走上岸,还回头喊了他一声。
“大哥,你是洗澡还是泡澡?再不上来,我去南阳可就要迟了。”他目光有些嘲讽道。
洛梓琪彻底失望,那分明就是个和他一样的男人!
错了,他感觉全错了!
一路之上,洛梓琪拥着怀里的人,心中五味杂陈。
天蒙蒙亮的时候,他们上了官道。
“大哥,谢你一路相送,等下就会有南阳的人来迎我,我们就此告辞!”那人回头微微一笑,便要下马。
手上一紧,洛梓琪抓住她的手腕紧紧地。
她不解地回头。
洛梓琪仿佛下了巨大决心,艰难而清晰地一字一句道:“男人就男人,你愿意就好!”
那人很是迷茫:“大哥,你说什么?我们已经是兄弟,也是大家自愿结拜的,你纠结什么?”
顿时,他像是被破了功,将那人轻推下马,深深地凝视一眼,调转马头,沮丧地说了声:“知道了。”急急打马扬鞭而去。
那人看着洛梓琪的背影在道路尽头消失,清晨的薄雾掩去了一切,他却久久注视着那个方向。
一人从路边树林里钻出来,走到她身后,踮脚张望,故意道:”姐,你看什么呢?人都走不见了,还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