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候,真洛陪着云飞,在花园的小径上散步。
真洛便询问起了表嫂的事。
云飞欲言又止,长叹一口气,为难地道:“这也算是家丑,让你见笑了。说句不该说的话,她这是作茧自缚,自己作孽,害人终害己呀”!
然后,云飞就向真洛讲述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李莺儿因云飞有心娶真洛,心生嫉恨,就欲加害真洛。她命丫头买来糕饼,又悄悄命兰香购买了砒霜,加在糕饼之中。
李莺儿最初是打算把兰香当作替罪羊的。谁料事发之后,莺儿又怕兰香嘴不严实,暴露自己,就假意带几个丫头在河边散步。李莺儿借故支开众人,趁兰香不备,将其推下河淹死。
李莺儿自以为此事神鬼不知,不想却被一双眼睛察看得一清二楚。
此人也是李莺儿的丫头,名唤夏莲。她与兰香是表姊妹。兰香投毒之后,心里惧怕李莺儿的歹毒,就曾悄悄把这事儿告知夏莲,两人都存了小心,共同提防着莺儿。
那日在河边,夏莲见李莺儿借故支走身边的人,只留下兰香,心中就已起疑,因而中途返回来,悄悄藏在远处查看动静。
夏莲目击了兰香被害的整个过程,因为惧怕李莺儿杀自己灭口,她不敢声张,但心中却起了复仇的念头。
兰香用剩下的砒霜,就成了夏莲的复仇工具。她利用自己服侍李莺儿的便利,每次都在李莺儿引用的茶水里放一些砒霜。过了一些时日,夏莲发现李莺儿并没有太大异常,就加大了剂量。
李莺儿先后两次出现了明显的中毒症状,整件事才被揭露出来。
真洛听云飞讲了这件事的原委,心中暗道:“有道是害人之心不可有。李莺儿心肠未免过于歹毒了,竟然狠心谋人性命。偏生遇到了同样歹毒的丫头,这也是人们说的遇上了冤孽吧!难怪人们说:善恶到头终有报,此言果不虚空”!
真洛心里这样想,但看看云飞神色晦暗,也觉得心疼,宽慰他道:“嫂夫人应该会慢慢好转起来的,你也别担心了。对了,我们云州郡有位御医,炼制的有专门解砒霜毒的药,不如你快派人去……”
“不必了,惜玉,谢谢你的好心。只是……已经来不及了。御医说,她也就是这一两天的时日了……唉,家门不幸,惜玉,我……”
云飞看上去非常痛苦和无助。真洛暗暗为他难过,但也没有办法,只得好言好语地宽慰他。
第二天凌晨,真洛得到消息:黄少夫人归天了。
云飞受此打击,已经失魂落魄的,头脑也呆滞起来了。管家向他禀报事情,他半天反应不过来,语无伦次的。
真洛见状,只得替他担起责任,帮他料理起各项事务来。
虽未经历过这种事,但真洛思维明晰,善于决断,遇到不懂的礼仪事务就询问管事的老人,倒也把黄少夫人的后事办理得体面风光。
而云飞,这两天又守在了黄老夫人的榻前。眼见黄老夫人的情况,也不大好了。
这两天,黄老夫人就一直昏睡。偶尔醒一会儿,意识也不清醒,说一些胡话,不吃不喝的,就又昏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