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京官的表姐姓杨,杨氏也是苦出身,苦熬几十年,儿子去年考上了秀才,加上又有一位做了京官的表弟,杨氏终于扬眉吐气。
在京城,七品官不算什么,据说京城酒楼的牌匾掉下来,砸伤三位三品官,可这里是白凤城,虽然是几位老大人的故里,可在职还在当官的满打满算也没有几个,更何况这位是京官。
可想而知,这一两年杨氏听到的都是恭维话,在她看来,她和表弟其实是一家人,表弟做了军官,相当于他们全家都是京官的官眷。
杨氏来沈家提亲时昂首挺胸,可从沈家被轰出来时狼狈不堪。
杨氏回到家里,看着豁口的杯子,等到沈家那成套的青花瓷;看到自己手腕上空心的银镯子,便想起沈家老太太手上那水头极好的碧玉镯。
杨氏胸口像是被塞进了一团鸡毛,堵得她难受。
她走出家门,刚好看到隔壁卖摆茶摊的婆子,对于这种婆子,平日里杨氏连个眼角子都不会给她,可今天杨氏难得的主动和那婆子打招呼,然后便说起了沈家那个大归回来的姑太太……
没过两天白凤城街头巷尾都在传。沈梨花和离了还不安分,想攀高枝,抛头露面做生意,把书香人家的脸面都丢尽了,这样的人哪家敢娶?
沈梨花竟是沈家第一个听说这些闲言碎语的人,有人到隔壁绣庄里说这些,被顾容容听到,跑来告诉了沈梨花。
沈梨花一听就猜到这定是杨氏在背后编排她,可是对于。那种人沈梨花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总不能去找杨氏理论吧。
到了晚上沈凝也听说了,她就没问道:“不同意亲事,就要在背后编排咱们,得不到就毁掉?这个杨氏是不是有毛病?”
秦时月听说后,自告奋勇去打听消息,第二天还真让她打听出来了。
原来杨氏的儿子考上秀才后,杨氏便请了媒人去儿子恩师家里提亲,要求娶恩师的女儿。
在此之前恩师对他儿子非常器重,总是给他开小灶,连他家贫,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恩师便让自己的妻子女儿给他做了衣裳和鞋子,过年的时候,恩师的妻女还给杨家送来了粮油米面。
杨氏便认为,恩师竟然是看中了自家儿子,他问过儿子的意思,儿子对恩师的女儿暗恋良久,央视觉得那小姑娘。长得不错,针线也好,够资格做他的儿媳,于是便在儿子中了秀才之后,他便托人上门求亲了。
万万没想到,恩师不但拒绝了这门亲事,还告诉他们,女儿一早便许配了人家,明年便要成亲了。
杨氏的儿子起初不相信,后来一打听,原来恩师的女儿。早在三年前便许配给了他的同窗师兄,那位师兄已经是举人,只等明年考过会试之后两家便办喜事。
杨氏的儿子又羞又恼,大病一场,而恩师一家从此再没给他们送过东西。
这件事已经成了杨氏母子心中解不开的结,如今沈梨花拒绝了那位京官的亲事,想来是又让杨氏想起了儿子的亲事,儿子要顾及脸面,不能成为欺师灭祖的白眼狼,杨氏不敢说恩师一家的是非,所以就把怨气全都出在沈梨花身上。
听说原来是这么回事,沈宁给气乐了。
这是什么妖魔鬼怪,别拿穷和没见识当借口,穷人多了,没见过世面的人也多了,可像杨氏这样脏心烂肺的却没几个。
沈凝知道遇到这种事,对质是没用的。
沈凝叫来青烟和独荒,他问毒荒:“你认识被拔了舌头的女鬼吗?”
“我不认识,但我知道一个。”独荒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