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动静,终于惊醒了不知道在草丛里昏了多久的张婶。
她醒来时,记忆还停留在晕倒前那惊悚一刻,顿时惊得直尖叫。
这声惊慌惊恐的叫声,把时家几人都吓了一跳,立刻左右看了看,寻着声音便要到小巷子去看。
结果才走到巷口,就被迎面冲出的人差点撞到。
时见适时拉了时爸一把。
然后撞出来的人影就这么摔倒在地上。
若按往常,张婶这会不是碰瓷就是怒骂。
可现在她却只是跟乌龟似的,在地上拼命扒拉几下,然后连滚带爬的往自家门口蹿。
惊惶失措的跪坐在门口疯狂拍门,“开门,快开门,老张,阿键,快开门!”
她那副惊惶失措的样子,仿佛跟被鬼追似的,看得时家几人疑惑之余,又有些忌惮,一时也不敢接近。
时妈怕惹上什么麻烦,干脆拉着丈夫和儿女回屋,直接关上院门,免得真出什么事沾一身腥。
至于张婶为什么突然从巷子里蹿出来,她也没多想。
只当对方可能正好躲在里面拉屎撒尿。
想到这里,时妈对建房子的事越急迫了。
外面,明明那么大动静,张家父子就算睡着了应该也能被喊醒。
结果张婶一直拍了十几分钟的门,才有人起来给她开门。
开门的是张婶儿子。
他一点都没因为老娘一直未归,现在又全身狼狈而担忧,反而埋怨她大半夜把人折腾起来,影响明天工作。
说完也不理会爬进院子又瘫坐地上的老娘,直接拎着煤油灯转身回屋了。
失去光亮,张婶又惊慌的喊起来,冲进房间直摇晃床上的丈夫,一直喊着有蛇,有蜈蚣。
张老头还真以为有蛇,赶紧点灯起来看。
结果问她什么,她都只一直喊着有蛇,有蜈蚣。
张老头见她吓成这样,也赶紧又喊了儿子出来。
父子俩在房子里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什么蛇的影子。
“哪里有蛇,这天气蛇早窝哪个洞里冬眠吧。”张婶儿子打着哈欠,满脸怨气。
这段时间媳妇和儿子都不在家,他天天睡冷窝,没个嘘寒问暖的早就一肚子气了。
“妈身上不是土就是草,不会是钻什么草丛被蛇吓了吧。”
张老头看着缩在床边瑟瑟发抖,全身都是草屑的张婶也很无语。
他摆摆手,“睡觉,别理她。”
谁都没发现张婶过分涨红的脸色和苍白的唇。
张老头嫌她吵闹,卷了被子上堂屋拼了长凳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