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连东西都碰不太得。
这什么破身体,什么破buff?
他呼吸急促,用力吞吐了几下,勉强理清思绪。
姚才人的后事需要人手处理,北房大部分人都去了,这守夜,多也是他们。今夜能回来的人少,也许都不回来。
就算出了去,在其他殿宇逗留过夜,被抓了也是麻烦。
他不如继续在北房待着,横竖装病,死活不醒。
只是眼下,回到那张床上,总会让惊蛰有所不适,天黑之前,还是在外头冻着醒醒神罢……
他推开了门,摇晃着在门槛坐下,缩成一团。
雪仍在落,落满惊蛰一身。
呼吸仍旧热得发烫。
飒飒——飒飒——
由远而近的脚步声,听着有几分熟悉,趴在膝盖上的惊蛰疲乏地想,是谁回来了……他得起来,回去……
不对。
这脚步声……
惊蛰猛地抬头,对上一道微凉的视线。
许久不见的容九居高临下地打量着他,一贯平静的声音里掺杂着几分趣味:“你在这……做什么?”
容九在“看”着他。
惊蛰抓着胳膊的手指,用力到痉挛。
他从未想过,他会对别人的目光如此敏|感,就好似“注视”这个再普通不过的行为,也硬生生染上了淫|邪的色彩。
惊蛰的身体颤抖,宛如紧绷到极致的弓弦终要崩裂。
那把被无数目光点燃的火,几乎烧干了他。
“我……”惊蛰每说出一个字,都似踩着刀尖跳舞,“在这,歇歇脚,然后,就回去,了……”
他将不住哆嗦的手指藏在衣服里,转身就要走。
“惊蛰。”
容九唤他。
他很少称呼他的名,难得一句,引得惊蛰终是回头,望向那双不曾移开的眼。
以及那张漂亮的脸。
滋啦——
惊蛰再压不住身体的怪异,抓住容九的衣袖跪坐在地,痉挛的手指撕开了布料,激烈地喘息着:“呜啊……”
……他终有一天,会死在他这个坏毛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