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飞行器开始自动驾驶回家,费轶的手背被墨蓝色长发扫了一下,这才注意到赛迦维斯的发带。
他眨眨眼,有点疑惑:“雌君,怎么把发带换了?不喜欢早上那条吗?”
军雌本来双手放在膝上,面色并无异常,一听到他的问话,卷翘的长睫就垂了下来,遮住眸光,唇角都有些下撇。
费轶看他这副表情,心里咯噔一下。
这是受委屈了。
他靠过去,勾住他的指尖,亲亲他的面颊,柔声道:“怎么啦?”
“今天遇到了不好的事情吗?”
“可以跟我说说吗?”
赛迦维斯抿唇,把下巴搭到费轶肩颈上,柔软的发顶蹭过他眼角。
费轶感觉有些痒,眼睛一眯。
他捏着军雌的手指晃了晃,没有开口催他。
过了一会儿,赛迦维斯的声音才闷闷响起:“雄主,对不起,它被烧坏了。”
费轶心脏瞬间提起,他赶紧把赛迦维斯拉开一点,上上下下检查着:“没烧到你吧?!”
赛迦维斯摇头:“没有,我躲开了,发带被火花烧着了。”
费轶心脏稍稍落地。
他松了口气:“没有就好。”
然后,他皱起眉:“今天是去做任务了对吗?怎么会有火?”
赛迦维斯继续把头埋回去,说话时的气流一下一下喷洒在费轶脖颈上,瓮声瓮气的:“不算任务,去清理了一些脏东西,没注意到地底下埋着弹药,炸起来的时候我刚好就在不远处。”
费轶心脏一紧,心弦绷得生疼。
他用力抱住赛迦维斯,把那么一大只军雌硬往自己怀里塞,比起他抱着赛迦维斯,看起来更像是赛迦维斯把他压进了沙发里。
赛迦维斯愣了愣,然后伸手圈住他的腰,拍拍雄虫的背:“我没受伤,雄主别担心。”
费轶紧紧地抱着他,面颊贴着赛迦维斯的侧脸,呼吸都有些滞涩沉重。
赛迦维斯一下一下,轻轻地抚着他的背。
良久,费轶终于缓了口气。
他喉间像是被黏住了一般,开口时的声音都有些嘶哑凝疴,带着细微的艰涩:“还好没事。”
黑发雄虫喃喃道:“太危险了。”
“做军雌真的太危险了。”
他刚才想了很多,脑海中甚至闪过了不让赛迦维斯继续当军雌的想法。
反正他有工作也有钱,他也有能力保护他,赛迦维斯可以不用去面对那么多危险,他只要好好待在他的视线里就好了。
然而,感受着赛迦维斯轻抚他脊背的手掌和温暖宽阔的胸膛时,费轶又突然醒悟。
那这样和圈养赛迦维斯有什么区别?
赛迦维斯是元帅,是骄傲的军雌,他经历过那么多战争,上过那么多次战场,他怎么可以把这样耀眼的赛迦维斯藏在家里?
他自以为的保护,难道不是在抹杀赛迦维斯的光芒吗?
以后,别虫提到赛迦维斯,只会想到:“啊,他的雄主是费轶阁下吧!真羡慕他!”“他有个很好的雄主!”“他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享受来自雄主的关爱,真是太好命了!”
赛迦维斯明明是帝国的战神。
他是最年轻的元帅,最耀眼的元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