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玲玲是小娘的先房女儿,她的亲爹死了以后,娘被两个叔叔卖给了张家为妾室,她则被卖到省城最为有名的妓院,妓院的老鸨没有孩子,把她认为亲生女儿,从卖到妓院的那天起,就让她跟着师傅学艺,吹拉弹唱样样精通,现在她已成人,嫁给了西街钟表行的公子哥,生有一双儿女,她估摸着娘快生孩子了,想回娘家来看看娘,就坐着人力三轮车来到了后街一百八十一号,咦,铺子里面的人她咋都不认识,这个铺子不是北山卖字画的,现在咋成了油糕店铺,里面摆放着条桌凳子,坐着客人吃着油糕,喝着稀饭,还有一盘小菜,两个孩子吵闹着想吃油糕,她和丈夫就领着两个孩子进了店铺,掌柜的要十个油糕,四碗稀饭,油糕稀饭小菜都端上来了,她的丈夫就问端饭的人,请问一下,原来的主家去了哪里?他们家卖了房子去了学士路集市,金玲玲出了铺子,看见隔壁书局那个铺子,现在成了卖戏服高级男女成衣店铺,二门后面开的旅馆住宿楼,诶呀,我才几天时间没有来,变化就这么大的?赶紧吃饭,去看你外婆外公,外公外婆家搬走了,不在这里居住了,金玲玲为啥不知道,王家轩刚来小学堂教书的时候,每个星期天都要回去,只从喜欢上了宝宝姑娘,他有事没事的就往厨房跑,扫地倒垃圾洗碗搬吃饭的桌子,现在好了,宝宝要去开垦荒野土地,他也跟上,拿着镢头就去除地,浇地上肥料,他都会干了,王家轩这个孩子能吃苦,虽然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哥,干起活来是个拼命三郎,你想想,他不回家,他的哥哥嫂子就不知道,张家卖房置房的事情,北山虽然每天给金玲玲小剧院送油糕,他去的早,天还不明就送过去了,看门大叔给了钱,北山转身就走了,两个孩子的爹爹接完了账,领着两个孩子出来了,金玲玲挡了一辆人力三轮车,直奔学士路集市,她想像着,可能在集市买的小旧房子,能做生意买卖就行了,到了跟前一看,张家字画装裱镜框铺子,牌匾高高挂起,黑色牌匾雕刻的字迹,金粉染色的几个大字,咦哒哒,气派豪华的二楼铺面,这可不是一般人家能买得起的新房子,他们夫妻两人抱着孩子下了车,北山看见了他们,迎着出了铺子,四姐姐夫,你们来了,北山,家里买房子也不通知我一声,害的我和你姐夫还去了原来的家里,四姐,对不起,时间赶的太急了,还没有顾得上,去给你们说一声,这就搬过来了,两个孩子叫着舅舅,四弟在门口摆摊,也看见了四姐姐夫来了,放下手里的活路,走了过来,嘴里叫着,四姐姐夫,你们来家了,没有一个人去给我说一声,金玲玲还在发着小脾气,哈哈哈哈哈哈哈,爹娘抱着千金姑娘出来了,本来是想去集市上转转去,想给千金姑娘买一个竹子推车,金玲玲看见了爹娘,一点气都没有了,娘,你把孩子都生下来了,是呀,你也不来看看娘,要不是樊梨花,孩子的命早就没有了,让我抱抱孩子,是个女孩,真漂亮,娘,你不是下个月才生孩子的,提前生了,我也没有办法呀!两个孩子也争着要抱千金姑娘,娘,让我抱抱小妹妹,不是小妹妹,是你们的小姨姨,快,进房子来喝茶水,金玲玲抱着千金姑娘,娘,你看像我不,这眼睛鼻子小嘴巴,像么,是你的妹妹,怎么能不像你,花朵娘听见有人说话,从房里出来了,她领着金不换麦苗,金玲玲看见了,叫着婶娘,这是你的两个孙子,不是,一个是孙女,一个是人家张家的孙子,爹爹大声的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说亲家母,你可分的真清楚,都是你的孙子们,花朵娘也笑了起来,樊梨花在房里做着针线活路,四弟一下子收了十几套衣裳生意,把樊梨花赶制着急的都上了火,蛋蛋宝宝脆脆桃红还有两个厨娘,都在房里做着针线活路,花朵娘也领了一套,没有功夫做,还有两个孩子粘着她,花朵在铺子里面给人画像,五弟一个人忙不过来,快进房里,我给你们端茶水去,四个孩子在院里玩耍,一会去看鸡,一会逗黄狗下的小狗崽子,樊梨花也从房里出来了,她也听见金玲玲和爹娘说话的声音,四姐姐夫,你们来家了,是呀,过来看看爹娘,不成想,孩子都满月了,快进来坐,我给孩子们拿吃货去,我刚买的小零食,还没有顾得上给孩子吃呢?姐夫给樊梨花说了,原来房子,现在也是卖油糕,人家加了稀饭小菜,一份是二块钱,就是稀饭小菜,油糕还是五毛钱一个,厅堂人都坐满了,还在二门口里边,摆满了桌子,看着生意买卖红火的很呀!门口还有一家卖酱牛羊肉的摊子,可能是租的地方在卖,生意买卖红火,是吗?我总是说,过去看看,这一天天的忙的团团转,没有一点时间,樊梨花朝着房里喊着,桃红宝宝,出来几个人,家里来了稀客,快去剁肉和面包饺子,哎!来了,肉我都买好了,在案板上放着,好嘞,姐夫,你看见这个姑娘了吗?看见了,你家弟弟喜欢人家姑娘,天天粘着人家姑娘,是吗?怪不得不回家去,爹娘还准备来看看他呢?这个姑娘是那的人,你说姑娘啊!是我的祖籍天水人,干旱缺水的,地里没有收成,一路逃荒过来的,还是我的亲戚,把我叫姑姑,还是你的亲戚,是呀是呀!那就好,不是外人,她们两个是双胞胎,我给你说的那个,是妹妹,姐姐已经订婚了,过不了多久就嫁人了,看来姑娘一定不会错,樊梨花,我回去了给我爹娘说说,给他提亲的人络绎不绝,他都不愿意,原来是在这看上了人家姑娘,你不用管了,我回去给我爹娘说去,樊梨花好像有一桩心事解决了一样,心情愉悦,走路都觉得脚步轻了,她去了房里,拿出来给孩子们卖的吃食,桂花糕,小点心,天鹅蛋也是一种点心好吃,关中人喜欢吃的一种点心,麻花,酥糖,放着大桌子上,让孩子们吃,这孩子们可不会客气,听见让他们吃,一人抓一个就往嘴里塞,金不换还小够不着,爹爹给了一个让他吃,别看人小,吃东西的速度可是第一名,爹爹笑着看着孩子们吃点心,又给孩子一人一个泥猴口哨,吹的吵死个人,去,都去外边吹去,孩子们走了,金玲玲给了爹娘一大把钞票,看着起码有个几千块钱,爹爹收好了,放在口袋里,姐夫也给了爹娘大洋,说是小娘生了孩子给的贺礼,应该的,爹爹也收下了,放进口袋里,小娘说,钱给了你爹爹,都是我们两个人花了,樊梨花也给钱,我生了孩子,就给我了一千块钱,还给我买鸡买鱼买猪蹄猪肝鲫鱼豆腐汤,成天吃的喝的就不断,还是你的儿女们挣到钱了,买这么好的房子,你还没去那边,房子才大呢?你五弟西山就住在那边,啥东西都是拉过来的自家物件,娘,你和爹住在哪边,在二楼第一个房子,说是一楼有些潮湿,等干了再搬下来,爹娘,你们可真有福气,跟着儿女也能享福了,早都享福了,一天天吃的好的,比我们在乡下老家吃的好太多了,别给孩子显摆了,爹娘,我爹娘说了,过几天要来看看你们,小娘心里念叨着,还不是要看他们的儿子王家轩,那是来看看我们,不用麻烦了,我们都好着呢?我爹娘说了,我和金玲玲结婚,就没有见过亲家母的面,确实是想来看看你们两老,千金姑娘饿了,想喝奶水,小娘把孩子抱到花朵爹娘的房里,给孩子喝奶水,小娘躺在炕上,孩子喝着奶水,樊梨花去了集市又买了猪头肉,小娘最爱吃的就是猪头肉,还有一些蔬菜,还买了一罐烧酒五斤装的让男人们喝喝酒,平常都不买酒喝,让他们解个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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