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如小山的身影微微一颤,道了声“明白”,下一刻如风般消失在原地。
仿佛视她如洪水猛兽。
“目送”人离开,简俏不再游荡,她知晓此刻暗地里一定还有无数道眼睛在盯着,早就打消了出门的念头。她如今的身体状况其实也出不得,整日困乏,连带着四肢也松松软软、没有气力。
至于原因,猜也猜得出是谁在搞鬼,这也正是魅魔不理解的地方。她和谢长辞成婚已有五年,按理说也算不上燕尔新婚,早就该过了小夫妻最粘人的阶段,但奇就奇怪在,这家伙像是怕极了她逃跑,缠人得很。
就这样一路思索着,待简俏回到前厅时,长桌上已摆上了新制的杏仁酪。
看着同样一袭黑衣的仆从将阿简送来后,便继续隐在阴影中时,简俏心里的古怪愈发浓稠。也不知谢长辞从哪里弄来的人,一个赛一个的轴。
屋内唯一没察觉到诡异气氛恐怕只有阿简。具体表现在当简俏望来时,小家伙眼里透着惊喜的光,在桌案下扑腾着短腿,小屁股也左挪右挪,几乎坐不住。这还是他半个月来
第1回和简俏独处,往日谢长辞总将他抱在怀里,匆匆喂饱后便唤人抱走。
简俏看着他毛茸茸的小脑袋,没忍住笑了。不是没捕捉到小家伙眼底的拘谨和生疏,她招了招手,将自己的那碗推近了些。
“吃吗?”
话音刚落,果然看到矮墩墩迟疑地点了点头。
“严父”谢长辞限制了他的饮食,杏仁酪已经许久没见。
见他要跳下高凳,简俏连忙起身将人抱在怀里,刚想说什么,便发觉怀里的小人身子像绷紧的弦,一张白嫩的脸也涨得红红的。羞涩和高兴都铺排在脸上,令她想要忽视也难。
简俏心里尖叫一声,若此刻她还在深渊,简直想要逢人就炫耀一番:
是谁家的小魅魔这么可爱?原来是我家的!
如果硬要找到一个和谢长辞在一起的理由,简俏想了半天,总觉得和阿简分不开。
她忽然想到个冷笑话,动物界中往往都是雄性的外貌更为瑰丽,用在谢长辞身上再合适不过。阿简的确继承了他父亲的优良基因,一张脸漂亮得过分。
怀中是小家伙软软的小身子,她一边思忖着:如果以后断绝了配偶关系,一定要争取矮墩墩的抚养权。
谢长辞回来时,床上的人已经陷入深眠。
他默不作声地自身后将人圈禁,刚想以下巴抵在魅魔的发间,下一刻就被睡梦中的简俏偏头躲了过去,没过多久又再次躲过了他的一个吻。
一切看起来似乎只是巧合。
谢长辞没有再动,只是静静看着这一幕。
在他有意拉开距离下,很快魅魔口中咕哝了一声,终于放松了身体。
至此,谢长辞才终于清楚:并不是巧合。
是简俏对他产生了躯体化反应——她的身体在排斥与他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