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进大理寺地牢,着大理寺卿严加审理。”
容岑不听,挥手命人带下去。
“皇上!您不能这样无凭无据,将我关入大牢!我是清白的!皇上您不能不分青红皂白冤枉我!”
“照问心无愧!若大理寺卿什么都没查出来,皇上必须向照赔礼道歉!”
“皇上,今日您关了照,往日您一定会后悔的!”
此人惯会做戏。昔日温文雅尔翩翩君子之风,遇事慌张乱嚎,如杀猪叫。
万礼抽了几张废纸,团成团,堵住他恶犬乱吠的嘴。
容岑终究还是坐不住,换微服出了宫。
与之随行的是皇后闻人姝。
两人皆是素衣,乍一看像平民夫妻,实则衣料不菲,只是低调。
“尽人事听天命,陛下忧虑无用,不若看淡,劝皇叔开怀,否则他身体吃不消。”
“朕知。”
一路无言行至国公府。
府门紧闭,出入都需搜身严查。
“何人?”守卫挑开马车帘,透过一角瞥见圣颜,腿软了,“陛……”
容岑眼神一扫,那人当即噤声,跑去开门。
顶着这张脸,不用严查,两人很快就入了国公府内院。
年迈的老管家是府上为数不多的男子,他将帝后带到太皇太后和温淑妃暂居的院子里。
摄政王坐在石桌旁,低头挑拣着什么。
还能听得他口中念念有词,走近一看,竟是在配药。
同时,容岑也看到了方才处于她视线盲区的空兰很没形象地倚靠石凳歪坐在地上,手里捧着药钵,用杵子碾压磨粉。
“需要什么药?为何不派人去药铺抓现场的?”容岑出声。
摄政王猜到来人是谁,没抬头,一心两用:“是空兰她师父的药方,南浔秘药,不便泄露出去。”
“啊,哦。”
容岑了解了,再开口,不自觉就带上了哽咽音:“皇祖母她们,如何了?”
“母妃尚好,醒过一次,用药温补着,慢慢把淤血消去即可。若絮……不太好。她在西间,你可进去瞧瞧。”
话落,容岑看了眼闻人姝,后者摇头,指了指药材,示意她留下来帮忙配药,就不进去了。
容岑便独自去了西间。
还没推开门,空气中就弥散着浓重的血腥味,一推开更不得了,闻着就像放光了几个人的人屯在这屋子里似的。
床上躺着苍白毫无血色的人,病色更添几分美韵,一床厚重的棉花锦被盖着,手摸着仍是冰凉。
温黛就好像是住在冰箱里的睡美人。
容岑想看看她的伤如何了,但不敢掀开她的被子,生怕会冻着她。
但万礼描述过她两处的剑伤,心头上,腹部,处处要害。皇叔又说她不太好,至今都还没醒过来……
如花似玉的姑娘,如花似玉的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