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云里雾里的容岑扫了第二遍之后,因为某个眼熟的时间和某个名字,瞬间了然。
七月十一江嫔入宫为妃,而“她”频频召见的新宠“软柿子”实则是阮世子。
再往下看,愈发心惊。
腊月廿三,死,而复生。
廿四,早朝,不负帝师。
廿五,死里逃生,送虞恒。
廿六,罪己诏。
……
除夕,悔悟,劝军,平宫变。
元月,扳倒太后。
……
初八,送行邵恩,巳时入食为天,用过午膳,潇湘楼外驻足两炷香。
幸好容岑那日没赴潇湘楼红鸾姑娘的约,否则,她的一世英名真就毁了!
这孟氏,一直派人监视她,记得跟大事年表似的,竟还敢送来给她看?!
容岑抬眼,见长颐侯小眼咪咪,搓着苍蝇手,笑得像朵丑花。
“皇上意下如何?”
容岑神情不变,内心却冷笑。
怎么?威胁完了还想要她给赏赐不成?
没得到回复,长颐侯急了,“皇上,虽说有弊端,但相比来看,是益处更多!现下凉州危难,实在想不出更好的法子,边关战事吃紧,再等不了了啊!”
好不容易才得来这些法子,若皇上不采用,他的精力可就全然白费了!
闻言,容岑浅饮一杯茶冷静下来,见他心急如焚不似作假,心中不免诧然。
看样子,长颐侯不知道信封里是什么,盖那私章应是有意揽功。
容岑:“孟……?”
长颐侯连忙答:“骞!皇上,臣名孟骞!”
“孟骞,”容岑点头,试探问:“此凉州谏……乃你亲写?朕瞧着,不像孟卿的字迹。”
她顿了顿,敛眉,“大胤缺漏颇多,朕还尚未开始查缺补漏,此中计策凶险,强行之,恐江山不稳啊!”
随后面上浮起慈悲怜悯之意,道:“若是孟卿之计,便快快收回。朕可网开一面,只当从未曾看过不知此事!”
容岑吓唬人的功夫可谓是日渐长进。
孟骞吓傻了眼,信封是他亲眼看着写好封蜡的,上面的法子皆是可行之计,弊处自是不可能没有,他只隐约记得事关财政与各州军权。
对,就是这个!需拨大量钱款供各州养兵以防外患,而此举必会削弱京都的军财,使皇帝号召力大不如前!
定是坏在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