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想到今日所遇,他很快就释然了。
“幸而太后娘娘尊驾到此,有娘娘撑腰,他人定不敢再如此轻待陛下!”
“……”
容岑只当没听见这话,吩咐道:“焚香,朕要沐……朕要更衣。”
早朝在即,现下是来不及沐浴了。
“陛下要去何处?”
“金銮殿。”
周耿疑惑:“陛下为何要去金銮殿?”
“……早朝。”
“陛下上早朝作何?眼下前有摄政王殿下,后有太后娘娘,陛下无需疲于国事,何不就在寝殿安歇?”
容岑以看白痴的眼神看他。
皇权被架空,趁别人还把她当傻子,她必须尽快将沉迷男色君王不早朝的人设彻底摆脱,破解眼下的困局。
有些人已经忘记大胤江山是姓她容岑的容了,而非太后的叶、亦或皇贵太妃的陆。
这半年政事她一概不知,今日早朝,非去不可。
容岑思虑半宿未眠,此时太阳穴胀痛。
踏出寝殿,便见外头已天光大亮,一轮红日自东方升起。
再瞧周耿夜塑雪狮处。
雪人亦消瘦,渐化为水矣。
金銮殿。
君王已近半年不早朝,殿内正上方“建极绥猷”匾下龙椅空置,左下方为监国理政的摄政王添设了一座,右后方乃垂帘听政的皇太后。
容岑踏入后殿时,群臣正执笏跪拜。
“摄政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清朗男音与凌厉女音同时响起:“众卿免礼平身。”
显然可见两人配合多月早已默契十足。
早朝刚开始,平静被太后率先打破——
“昨儿小年夜,龙章宫竟遇刺客,诸位入宫可曾见过轨迹可疑之人?”
此话一出,满堂哗然,前殿众臣窃窃私语间,宫女不知附耳对太后说了什么。
只见太后转头朝后扫来,凌厉的目光与容岑短暂相交,招手唤她过去。
“皇帝怎来此?”
许是布局有了良好进展,人逢喜事精神爽,对方难得没计较容岑违背“君王不早朝”人设的“逾矩”。
“罢了,今日所议之事,你来听听也无妨。”
“启禀太后娘娘,”有朝臣出列直言,“臣以为皇贵太妃屡害皇上未遂在前,此事亦有重大嫌疑!”
另一朝臣看了眼官员最前方,意有所指:“熙王殿下心思活络,现已参朝政,正是胸怀抱负的年岁,生出些想法也是在所难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