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储秀宫封宫的时候,绾心尚是令嫔,忆檀也知道这一层,便提醒道:“这是翊坤宫的令妃娘娘。”
“原来是令妃娘娘,多月不见,娘娘倒已经是妃位了。”花枝说着,倒像是想起来一般,“那倒也是,毕竟当初的娴贵妃如今也已经皇贵妃了。”
绾心并不理会花枝这嘲讽之语,说道:“本宫刚刚听说这宫里又死了一个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奴婢只当着储秀宫听不见外面的事情,里面的事情也传不到外头,没想到死了一个宫女这样的小的事情也能让令妃娘娘知道。”花枝并未回答绾心的话,只一味地拿腔作调说出这种话来。
忆檀在一边却是听不进去了,心头有火起,说话便也不甚客气:“当初怡嫔受难,可是嘉贵妃一手策划,和令妃娘娘了没有关系,如今令妃娘娘关系储秀宫,你说话总是这般不尊重令妃娘娘,当真是破罐子破摔,连这条命也不在意了么?”
忆檀原先以为自己这番话说完会让花枝有些恼怒,但是却见了花枝听了话之后就像是愣住了一样,眼睛盯着忆檀说道:“你刚刚说什么?”
花枝的眼睛很是可怖,瞪得老大看着忆檀,忆檀纵使心中沉静,但是看着花枝这状若疯癫的样子,也难免有些发怵,往后面让了让说道:“我说你便是这般破罐子破摔,连自己这一条性命也不管不顾了么?”
“你说是谁陷害了怡嫔娘娘?”花枝问道,“你刚刚说是嘉贵妃是不是?是不是嘉贵妃?”
绾心这才反应过来花枝刚刚问的究竟是什么一件事,便说道:“这件事到底是和敬公主说的,但是证据不足便让嘉贵妃逃了过去,本宫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嘉贵妃害了怡嫔和七阿哥。”
“既然是和敬公主说的,那便有几分可信了,毕竟七阿哥死于天花,和敬公主和七阿哥一母同胞,找出谋害七阿哥的凶手也是理所应当。”花枝这么说着,嘴中暗暗发狠道,“倒是嘉贵妃,好阴毒的心思,竟让怡嫔娘娘背了这么一个这么大的锅!”
“你怎么知道当初不是怡嫔传染给七阿哥的?”绾心见花枝这般咬牙切齿,有些奇怪地问道。
“我在怡嫔娘娘身边伺候,娘娘是什么性子我还能不清楚?虽然怡嫔娘娘虽然喜欢搬弄口舌是非,但是却绝对不会阴毒到谋害一个孩子的性命!”花枝说着,嘿嘿笑了一声,“倒是嘉贵妃,身上本就背了许贵人这条人命,还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
绾心见花枝这个样子,头往屋子里面看了看,说道:“怎么不见你们怡嫔娘娘出来?”
“出来做什么?如今怡嫔娘娘已然疯了,再出来的让令妃娘娘你看笑话么?”花枝说起怡嫔,语气倒是冷静了许多,只不过对绾心说话依旧是冷冷的。
花枝这个样子,绾心想着也不能和花枝多说什么了,便正了正身子说道:“当初怡嫔和本宫不睦想来你也知道,如今本宫来看望怡嫔你不让本宫看望本宫倒也是理解,只是如今冬寒将至,你这储秀宫中若是缺了什么御寒的东西,你倒是能和本宫说一声,本宫尚在妃位,虽然保不住怡嫔锦衣玉食,但是吃饱穿暖倒还是绰绰有余。”
绾心说完,扶着忆檀的手便要离开,并未理会忽然之间惊愕的眼神,绾心只往前面走了几步,便听见了花枝小声地说道:“多谢令妃娘娘。”
听见了这句话,绾心嘴角终究扬了起来,回过身看着花枝说道:“你倒不用和本宫道谢,本宫也是看着怡嫔实在可怜。”
谁知道花枝的嘴角也扬起了一个弧度,看着绾心说道:“娘娘这话便是说错了,奴婢感谢娘娘并不是因为娘娘雪中送炭的好心,而是感谢娘娘告知奴婢是嘉贵妃有意加害怡嫔娘娘。”花枝说着,似乎极为满意绾心脸上露出的尴尬神色,继续说道,“毕竟仇人都不知道,又怎么能够报仇呢。”
绾心的尴尬确实是有的,所以再说话的时候便没有了刚刚的心平气和,只是冷冷地撂下了一句话道:“报仇?如今你在这储秀宫中不得出宫门,又只是一个宫女,怎么能为怡嫔报仇?还是好好伺候你的主子吧。”
“奴婢怎么报仇,娘娘便不用管了,毕竟不干娘娘的事情。”
“自然不干本宫的事。”绾心冷漠地说着,便拉了忆檀的手出了储秀宫。
那个放绾心进来的侍卫见了绾心过来,正要锁门,绾心问道:“这储秀宫除了今日本宫来了,可还有别人来?”
那侍卫回答道:“之前景仁宫的守夏姑姑倒是来了几次,只是这几个月倒也不来了,出了娘娘以外,便没有人来了。”
绾心点点头:“本宫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