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尾点点头:“回皇上的话,奴婢就是伺候秀贵人小主的鸢尾。”
皇帝看了一眼皇后便不再说话,皇后明白皇帝的意思,看着鸢尾说道:“你且说说,今日之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鸢尾抬着头,但是眼睛却是看着地上,众人在她的脸上看到一丝一毫的喜悲,只听着鸢尾说道:“今日之事,是秀贵人小主与奴婢筹谋已久的事情,为的就是报仇罢了。”
“报仇?报什么仇?”舒嫔凑近了说道,“左右你已经犯了大罪,是活不成的,有什么恩怨也尽早讲出来,省得带进了棺材里面憋得难受。”
皇后皱了皱眉,说道:“舒嫔,不要胡言乱语。”
但是鸢尾却不觉得树皮在胡言乱语,抬眼看了皇后一眼,眼中的神色极为清明:“报的就是陆常在害得秀贵人无法有孕之仇!”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抽了一口凉气,但是绾心却是看了一眼娴贵妃,娴贵妃虽然是脸色微变,但是却并非非常吃惊,倒是怡嫔,捂住了嘴回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陆琇莹,显得极为吃惊。
皇后原本心中也是知道这件事的真相的,但是还是问道:“胡说八道,本宫可没有看见陆常在喂了秀贵人什么九寒汤,断了她怀孕的可能。”
鸢尾依旧是那个样子,说道:“若是奴婢说了,那送给纯贵妃娘娘的鸡汤,并非是秀贵人为纯贵妃准备的,而是陆常在为秀贵人准备的,为的不是要让纯贵妃娘娘滑胎,而是为了秀贵人不能怀孕,皇后娘娘您是信还是不信?”
此言一出,众人又是一惊,绾心在一边小声地说道:“皇后娘娘,鸢尾所言非虚,毕竟三七不仅能让怀孕女子滑胎,也能让没有怀孕的女子久难成孕,若是这件事真的是陆常在做的,那比起秀贵人今日这般正大光明地喂了陆常在一碗九寒汤,陆常在确实是要阴狠许多了。”
绾心说到了这里,陈贵人也忍不住说道:“刚刚魏贵人说了,秀贵人心思安静,万万是想不到什么阴毒的法子的,倒是曾经愉妃娘娘有孕的时候,陆常在还在愉妃娘娘的饮食里面下了毒……”
陈贵人说了一半便没有再说下去,愉妃扬了扬手中的绢子说道:“都这么多年过去了,陆常在难保不会痛改前非了,陈贵人怎么又将这件事拿出来重提呢?”
怡嫔看着愉妃和陈贵人一唱一和地说着,心中莫名烦躁,对着皇帝说道:“皇上,不管怎么样,秀贵人喂了陆常在九寒汤的事情是确凿的,皇上为何不责罚秀贵人,毕竟陆常在再怎么错,也不能剥夺了陆常在做母亲的权利!”
娴贵妃幽幽叹了一句:“如今的陆常在,倒是让本宫想起了已经逝去了的慧贤皇贵妃,慧贤皇贵妃这一辈子,纵使锦衣玉食,但是子嗣上却也是不完满的。”
皇帝听了娴贵妃的话,眼眸微动,说道:“秀贵人这一次,确实是做得过分了些,千万不能轻饶了。”
绾心一听皇帝说了这话,连忙跪在了皇帝的身边,皇帝看着绾心,有些纳罕:“怎么?魏贵人竟是要为秀贵人求情吗?”
“臣妾不敢。”绾心仰头看着皇帝,“臣妾只是想着,皇上既然要治秀贵人的罪,那也应该好好查查那鸡汤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若是查清了,想来秀贵人也会心服口服的吧?”绾心说完看着娴贵妃,“娴贵妃娘娘以前也是滑过胎的,丧子之痛究竟是怎么一番感受,想来娴贵妃娘娘也懂得,娘娘难道就不想知道,究竟是不是陆常在害得秀贵人不能怀孕的?”
娴贵妃一时语塞,手不经意地就摸上了自己的肚子,迎着绾心看过来的目光,喉咙堵着却说不出话来,皇后微微一笑:“娴贵妃,你觉得魏贵人说得对与不对?该不该查清那鸡汤究竟是谁做的?”
娴贵妃只觉得脸上有些僵硬,但是还是扯了笑意说道:“皇后娘娘,臣妾觉得秀贵人既然敢如此孤注一掷,自然是恨极了的,那鸡汤的事情,想来夜晚有古怪。”
自从娴贵妃来了之后,思芍就一直跪在地上,想着有娴贵妃帮着陆常在,总不会比秀贵人差多少,但是如今就连娴贵妃也说了这样的话,倒是让思芍看着娴贵妃震惊地说不出话来,一脸急切地看着娴贵妃,但是却不敢说话。
娴贵妃就像是看不见思芍一般,将脸转向了皇帝,说道:“皇上,秀贵人自从灌了陆常在九寒汤之后便一直在房中闭门不出,这件事问了两个奴婢了,陆常在还昏睡着,皇上要不要先找了秀贵人说几句话?”
皇帝沉吟了一声,看着鸢尾:“秀贵人现在在何处?”
鸢尾回答道:“贵人小主正在房中等着皇上。”说罢竟深深的看着皇帝说道,“小主说了,皇上一定会想听听小主会说些什么。”
皇帝一愣:“叫你们小主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