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皇后有孕的缘故,宫中人人皆是将目光放在了长春宫之中,对于钟粹宫纯贵妃有孕的这件事,倒是没有当初的那般热心,且出了秀贵人这件事,众人也不敢经常往钟粹宫跑了,倒是让钟粹宫的门前冷清了不少。
纯贵妃那日醒了之后便让人抬回了钟粹宫中,此刻外面阳光正盛,纯贵妃躺在床上,喝下了刚刚惜梅给自己煎好的安胎药,含了一颗蜜饯在嘴里去去苦气。
惜梅在纯贵妃的一边站着,想到中秋节那天的时候依旧是心有余悸地说道:“那日真的好险,想不到秀贵人如此狼子野心,竟时时想着谋害娘娘。”
纯贵妃的首周靠在了一个金丝软枕上面,说道:“你当真以为是秀贵人有心害本宫的吗?”
“惜梅那夜也是远远地跟在纯贵妃的身后,纯贵妃这么问了之后也是愣了一愣:“难道不是吗?”
“自然不是。”纯贵妃说完这话时候脸色便冷了下来,说道,“那夜本宫虽然也没有什么防备,但是因为月光明亮的缘故,分明看到了那绊倒秀贵人的枝桠是凭空在一边伸出来的,本宫看见了之后正准备提醒秀贵人,谁知道秀贵人已经摔倒了,不过也亏了本宫之前看到了有了防备,这才没有伤及肚子里面的孩子。”
那夜纯贵妃虽然有了防备,但是依旧是动了胎气,所以皇后和太后在审秀贵人的时候,纯贵妃只觉得肚子里面疼痛和异常,虽然一切都在自己的身边发生,但是自己却是不知道分毫的,等到自己悠悠转醒的时候,事情几乎已经尘埃落定,所以这当中的真相纯贵妃便也三缄其口,没有同任何人说。
惜梅听了纯贵妃的话,沉吟了一下说道:“娘年的意思是,有人想要谋害娘娘,嫁祸给秀贵人?”
纯贵妃摇了摇头:“本宫倒是觉得醉翁之意不在酒,并非是想谋害本宫,而是想要弄死秀贵人。”
纯贵妃和秀贵人相比,自然是纯贵妃更加要紧,惜梅便不明白,究竟是谁,竟是要害死秀贵人而不谋害纯贵妃,所以问道:“娘娘这话是什么意思?”
纯贵妃的嘴角噙了一丝冷笑:“难道不是么?每每秀贵人送来的汤品里面都被人加了三七,这三七虽然是寻常的药,但是于本宫却是禁忌,若是秀贵人想要害本宫,若行了此招,皇上知道了一查就会查出来,秀贵人不会如此蠢钝的。”
纯贵妃这么一说,惜梅倒是也反应了过来说道:“娘娘这么一说,那么能害娘娘的,那就只有陆常在了,毕竟能接触到秀常在饮食,并且次次都能这般神不知鬼不觉的,那也只有陆常在了。”
“陆琇莹深恨方静凌许久,若是说她是想陷害方静凌的话,倒不如说方静凌将鸡汤送进本宫钟粹宫中这件事只是个巧合。”说罢纯贵妃看着惜梅,“刚刚本宫叫你去叫魏贵人来,你去叫了吗?”
惜梅点点头:“刚刚已经去叫了,想来魏贵人也快来了。”
两个人正这么说着,绾心便走进了房中,看见纯贵妃便说道:“娘娘的身子可好些了?”
纯贵妃点点头,看着绾心说道:“原本也没什么大事,哪就那么娇气了。”说罢摸了摸肚子,“若是这点小风小浪都经受不住,那以后要怎么当本宫的孩子呢?”
绾心听了纯贵妃这话,只是笑而不语,坐在了一边的椅子上说道:“娘娘今日叫嫔妾来是为了什么事情呢?”
惜梅为绾心上了一盏菊花茶,纯贵妃说道:“本宫知道你精通药理,今日叫你过来,只是想问问三七的事情。”
绾心正准备饮茶,闻言手中一顿,看着纯贵妃说道:“娘娘这话是什么意思?”
纯贵妃正了正身子,以平静的目光直视绾心的脸,说道:“本宫只是有些好奇,若是秀贵人加了三七的鸡汤没有送到本宫的钟粹宫,而是自己喝了,会不会有事?”
“秀贵人并未怀孕,这鸡汤喝了自然没事。”绾心看着清澈茶水里面漂着的那几朵白色的杭白菊,说道,“之前惜梅姑姑不是说了吗?秀贵人在汤中加三七,自然是为了谋害娘娘的龙胎。”
“众人皆这么想,本宫却不这么想。”纯贵妃说完轻笑一声,眼睛在绾心衣襟上盘着的那几颗菊花扣子上面流连,“难道魏贵人你也像宫中人那样想的吗?”
“秀贵人平日里对娘娘的好,不像是假的。”绾心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且秀贵人确实有一些心思谋略,但是娘娘滑胎对她一点好处也没有,她没有理由这么做,所以此番这件事,只能是栽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