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月正在翊坤宫中和盼春说着话,皇后知道槐月初为妃嫔,自然是有很多事情做不好,所以便让盼春过来打点。
盼春领了好几个太监宫女走了过来,指着为首的两个宫女说道:“这是皇后娘娘为小主选的掌事宫女。”说罢指着那个穿着素净的暗银灰色宫女服制的宫女说道:“这是忆檀,边上那个是黛霜。”
忆檀和黛霜立刻走上前来对着槐月行礼:“奴婢拜见小主。”
盼春在一边笑道:“忆檀和语芹、念竹、采苓、问筠她们是一同进宫的,深知宫中生存之道,你放心就是了。”
槐月还是有些拘谨,看着盼春的眼神里面有些依赖,说道:“盼春姐姐,你叫我小主的时候,我总是觉得有些别扭……”
盼春笑了笑:“以后听惯了小主就习惯了。”
正巧着槐月正在和忆檀说话的时候,思卿领着怡嫔和陆常在来到了翊坤宫,槐月一见众人,便知道来者不善,但是领着盼春等人走了过去行礼:“拜见娴妃娘娘、怡嫔娘娘。”
思卿瞟了槐月一眼,轻笑了一声,说道:“还真是凡鸟有变凤凰的一天,本宫看着这翊坤宫华丽非凡,当真是不一般的。”
槐月站在一边:“不过是皇上和皇后娘娘垂怜罢了。”
怡嫔在院中踱了几步,翊坤宫和自己的储秀宫比起来,确实要好些,想想自己竟是比不上一个常在,怡嫔心里越发不痛快,斜眼上上下下打量了槐月几眼,说道:“当真是为奴为婢上来的,都成了常在了,还和这些宫女们黏在一块儿,也不怕跌了身份。”
这话说得便不好听了,盼春的脸色也变了变,但是娴妃在,也不好说什么,槐月上前走了一步,看着怡嫔笑道:“怡嫔娘娘的储秀宫中不也就娘娘一个主子?要是依照这么说的话,娘娘是大家闺秀出身,怎么整日里也和这些宫女们黏在一块儿呢?”说完眼睛若有似无地在妙兰身上划过。
怡嫔被槐月一通抢白说得哑口无言,陆琇莹哼了一声,朝着槐月翻了一个白眼道:“说起伶牙俐齿,哪里能有人能比得上魏常在,我记得魏常在本名是叫魏槐月的吧?”
槐月点点头:“那又如何?”
陆琇莹恍然大悟一般一笑,拍着手说道:“难怪呢,魏槐月,名字里三个字都有了两个鬼了。”话未说完,脸冲着槐月,眼睛里充斥着嘲讽,“难怪一肚子的鬼心眼儿往皇上的龙床上面爬。”
这话便是实打实地嘲弄了,见槐月受辱,盼春忍不住看着思卿道:“娴妃娘娘,您到底也有协理六宫的权利,怡嫔小主和陆常在这样出言讥讽魏常在难道是应该的吗?”
娴妃摆摆手,对着怡嫔和陆常在道:“罢了罢了,能服侍皇上也是她的福气,你们嘴里也安分着些,免得被皇后知道了,狠狠掌你们的嘴,毕竟你们和皇后娘娘可没有昔日的主仆情分!”
这话暗着里也在讥讽槐月,槐月咬了咬牙,再也不做声,正巧着王忠和来翊坤宫宣旨,只当是没看见怡嫔众人,只对着思卿行了礼,之后径直走到了槐月的跟前笑着说道:“魏常在小主,皇上说了,今夜由您侍寝。”
此语一出,盼春含笑看了思卿和怡嫔众人,三人脸色皆是不好看,刚刚口舌功夫得了那么大的便宜,没想到皇帝的一个口谕便让她们一败涂地。
三人又站在翊坤宫里面说了一番话,便讪讪地走了。
留了盼春看着三人,一脸痛快。
如此这般又过了几日,皇帝似乎极为喜欢槐月,时常让槐月侍寝,宫中妃嫔心下不快,早上请安的时候便有些出言针对,终于皇后在一日早上沉下了脸,说道:“你们有这会子逞口舌之快的功夫,倒不如自己回宫好好想想怎么讨皇上喜欢?要么本宫把今日你们说的话说给皇上听听,再问问皇上为何如此喜欢魏常在!”
皇后此言一出,众人皆是静默,就连娴妃也只是轻轻摇着手中的团扇,冷冷地看着众人,如此这般,宫中的醋妒之语才有些慢慢地缓了下去。
又是一日夜晚,盼春来到了翊坤宫中喊了槐月:“魏常在,皇后娘娘请您去翊坤宫一趟。”
彼时槐月正准备睡下,一听皇后有请,连忙换了衣裳随着盼春一同去了长春宫。
长春宫还是往日景象,语芹见了槐月点头笑了笑,槐月扶了忆檀的手进了房中。
皇后并未睡下,依旧是白日里的服制,只是头上珠钗尽除,倒有些闲逸安然的意味在里头。
见了槐月进了房中,皇后让语芹奉上一杯茶,指了指一边的椅子说道:“槐月,你便坐那儿吧。”
槐月行了礼之后坐在一边,只等着皇后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