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菲虽然很想发火,但是却无法反驳艾罗的话。他说的也不无道理,若不是这几个队员四处惹是生非,恐怕很难揪出那个隐藏极深的深渊德鲁伊,最后甚至会让女王殿下受到生命威胁。
“所以,这一回也这么办。”艾罗变得态度认真起来。
“我们明天启程,装扮成结伴而行的商队。进入赫克托斯领内之后,就分队前往王国的五个方向,负责寻找。
虽说是要找人,而且军情紧急,但是完全可以不用介意;你们只需要融入当地的生活就好,凭借你们共有的特性,相信麻烦事很快就会粘到身上,连赶都赶不走。因此,我决意,我们的商会就叫麻烦商会。”
他不由别人插嘴,接着说道:“分组是这样的:艾菲与法尔诺一组,这小子蹦跶的最厉害,若不是你,恐怕管不住他。”话音刚落,法尔诺就从地上蹦了起来,好像收获了一整箱金币。
“瞧瞧,本团长简直料事如神。艾菲你们前往城北的商业重镇,那里酒馆很多,方便打听情报;之后,艾米米与萨莉拉前往南方的农业小镇,那地方有很多是前任国王的随从,原因你们自己去查好了。”
说罢,艾米米的小手开始不停地抹泪水,她哽咽的点点头,并不反对团长的安排。然而,扎尔却看得清楚,萨莉拉正偷偷竖起拇指,与艾罗心有灵犀。
艾罗挪了挪身子,他的腰间还藏着萨莉拉调制的秘药。他接着说道:“西面由米诺斯负责,你到那里的铁匠铺帮忙做事,我都已经安排好了;东面由琳前往,你来到这片大陆的时候就是登陆赫克托斯东岸的,还回到那个地方打听消息,正好对你的路数。”
艾罗讲完之后,站起身子:“我们鸡一叫就启程,进入国境线之后就通过联络密探队员汇报情况,直到我的命令下达,再回到赫克托斯王都汇合。”撂下这句话,他转身走向了长廊:“我得早些休息,恐怕这里面最不能守时的就只有我了。”
队员们掩嘴偷笑,各自回到了居所,打点起行李来。
第二天清晨,艾罗起了个大早。他在床头吊起一个木槌,到了时辰,敷在绳索上的鸡饲料自然会被院子里的公鸡抢食,而早就被处理过的绳索会突然绷断,然后锤子不偏不倚的落在他的额头上。这法儿显然只对这位睡觉很规矩的邋遢男人好使,若是换了另一位,想必也是白忙活。
他就这么顶着一个通红的印记挑选衣装,准备出门。这一回,艾罗选择了一身宽松的白色粗布旅行装;这布料经过特殊的药品涂制,非常容易锁住身体的水分。
他检查其他的装备,专门先将短刀放在腰间之后再去做这事,以免临行时忘记;末了,艾罗还不忘在头顶裹上一条缠头巾,像个高帽儿一样顶在头上,方便他阻挡烈日。
从圣赫拉芙王城向东行,穿过几个省市,就会到达两国的交界,这里是一片沙海,阳光几乎可以闪瞎人们的双眼,热气几乎蒸腾掉人体所有的水分。尽管艾罗早就警告过队员们,可是到头来,也只有琳做了最万全的准备。
她在任务刚刚下达之时,就跑到武器店挑选了最上乘的穿越沙漠的装备,包裹的像个木乃伊。
集合地点在王城东门,骑士们已经准备好了驼队和向导(其实就是扎尔和他的密探小队),赫尔墨将军派了身边的骑士副官与王城商会的会长一同送行,目的是希望果里知道,这一次的行动只不过是到赫克托斯做些买卖罢了。
然而这却是多此一举,萨莉拉在领取奖金的时候清楚地说过:“呵呵呵,真是抱歉,我一个都没留。”
艾罗跨上骆驼,慵懒的摆了摆手,便带领着侦察团一行二十几人,顺着山路迤逦前行,不一会儿,便消失在视线的尽头。
“又是一次出征。我该怎么带领这些孩子平安的回来?这远比我脑袋上面的锤印更加让人头疼。我的老师胡克·德容啊!您究竟是如何满溢慈爱的教导我们,又是怎样的辛苦劳神,这第二次的出征,我可真是全都体会到了。”
艾罗揉着额头的印记,暗自叹了口气。他目不斜视的接着思考:“战争女神是个调皮的精灵鬼儿,你若是想着直截了当的完成任务,然后迅速回城;那么她就会准备好千万个试炼来逗你,你要是无法让她开心快乐,那么就休想平安的度过劫难。
所以说,倒不如干脆把他们放归山野,自然会有好的剧本从天而降,到时候,女神被下了一大跳,开心的鼓掌叫好,我们也就摆脱了多余的危机。”
他望着天空,脸上露出苦笑来;接着又慵懒的挠了挠头,长长的打了个呵欠。
正此时,身后传来声音:“我说老兄!你们这是去哪儿?”艾罗回过头去,才发现是另外一个商队。看他们的旗帜,应该是赫克托斯著名的旅行商队:莫托莫商会。搭话的男人长得又黑又壮实,身材并不高,黑色的大胡子贴在胸前,还有几根泛着白。
艾罗伸出手打了个招呼,问道:“若有误会还请您不要见怪,我猜您老兄一定是莫托莫商会的当家人,莫托莫大叔。”艾罗与中年男人握了手,自报家门之后,等待着对方的回答。
那个男人楞了一下,忽然爽朗的大笑起来:“老兄真是好眼力,我这身装裹,再加上如此邋遢的模样,怎么看也并不是什么商会的掌柜,您究竟如何判断我的真身?”
“这您骗得了别人,可蒙不了我。”艾罗得意的指着他腰间的酒囊,“这个表面平凡的酒囊可是不简单。
它由炼金术师用多种宝石和金银炼成,可以装载整整两大桶的酒水;并且,从你那里飘来了难以抵挡的香气,里面铁定是酒。
凡是酒鬼们都清楚,莫托莫最大的宝物就是这个酒囊,就算我从未见过,也多少有过耳闻,哪怕闭上眼睛,也能清楚地见得到这酒囊的每一个花纹是如何镌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