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去分局,柏霓,你一个人在这里行吗?”阿苏起身道。
“我可以的。”
“这样,我联系刘文和阿菜让他们来这里,你们轮换班,一定要确保念慈醒来之前这里有我们省厅的人在。”阿苏说。
我好像听出了重音,“分局······”
“分局的人也不行,事情调查清楚前,谨慎些好。另外,一定不要乱说话。”阿苏在我肩头轻拍,我知道还是照片的事情。
阿苏走后不久,我忽然间很想上厕所,但鉴于阿菜他们还没到,我只得再憋一会儿。
恍惚之际,我忽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是她。
“顾姐!”我叫到。
“柏霓!?”顾洁拎着一个包,手里提着一份文件。不过她和以往有些不同,妆容变淡了,我可以清晰的看出她脸上的淡斑,服装也一改往日,而且也换上了平底鞋。
“你怎么在这里?出什么事了吗?”看她眼圈红红的,我关切道。
“是我妹妹。”她拎着手里的文件指向念慈的重症监护室。
“念慈?”
“是,你们是同事吧,念慈是我堂妹。”顾洁说道。
“没听你说过啊。”
“我们俩毕竟一个在政界一个在商界啊,怕有人说闲话,对念慈不利。”顾洁的这个理由听起来有些牵强,不过看她如此难过,我也不想再多问什么。
我示意她这边坐:“顾姐,念慈出事之前说她要接一个老乡,你知道是谁吗?”
“老乡?”从我的直觉来看,她的目光有些躲闪,“这个我倒不知道,虽然我和念慈在一个城市,但也都是各忙各的,没怎么见面过。”
我点头应道。我们没怎么聊,阿菜和刘文他们就赶过来了。
阿菜看我脸色不好,就催着让我赶紧回去休息。毕竟来回轮班,我也不好推辞,我决定必须要卯足精神,这件事情我一定要搞清楚。
回家的路上我买了些熟食,已经没有力气做饭了,到了家门口我将整个包都翻遍了,怎么也找不到家门钥匙。我拎出手机就要打给阿苏,只是忽然间想起他不是去分局办案了吗?况且阿苏这次查惟申市屠宰场回来之后,我们之间好像隔了一层道不明的东西。
我倚靠在门上,整个身上顺势滑下,蹲坐在门口。
“柏霓?”对门忽然开了。
“你好,港越先生。”我起身道。
“你怎么不进去啊?”显然他很诧异。
“额,我的钥匙可能忘办公室了。”
“呵!傻姑娘,那你这是打算蹲到天黑啊?快进来。”可能是处于阿苏的缘故,港越先生很热情。
“不了,我正打算去拿。”
“你等一下,今天我出去吃饭的时候看见你家门上用胶带贴了一个信封,听赵苏说过你中午下班不回家,我怕丢了就先替你保管着,你不会介意吧?”
“怎么会,感谢都来不及呢!”我双手合十,很庆幸有这么好的邻居。
从港越先生那里取回信封,我就离开了,今天天气不好,我得在天黑之前将钥匙取回。
在电梯里,我顺手打开信封,那一刻,我心跳近乎停止,呼吸也跟不上。是那张照片,就是我手机里没来由出现的那张照片,就是念慈出事的现场照片。我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照片背面,有一行红字——“怎么样?惊喜吗?”
落款是——小蚊子。
这是谁?究竟是谁在跟我开这种玩笑?我开始喘着粗气,不行!我得找港越先生问个清楚。可,电梯忽然间停了,门却没有打开。我抬头看字幕,电梯停到的数字是4。
手机根本没有信号,“开门啊!有没有人啊!”我惊恐的喊叫着,我自己撕裂的回声一直充斥的我的耳膜,我喊了很久,根本没有一丝回应。电梯里愈发的恐惧,我能感觉到空气快被我消耗的差不多了,我开始缺氧,体力也开始不支。
我的强迫症又犯了,我控制不住自己抬头看向那个红色的数字4,死亡的信号一直波及我的脑电波。
我开始有些困了,但我知道我不能睡,我睡了可能就再也醒不过来了,我还没有见到轩昂,我还不知道他现在过的怎么样?我们还没有在一起,我不能死,我不能死······
还好我手里还拎了一些东西可以吃,我掐着自己的手指,咬紧牙关吃了几口,至少肚子没那么空了。我挪到电梯的一个角落,尽量保持均匀呼吸,但是,我还是困,眼皮已经不停使唤······
朦胧之际,我感觉电梯的门开了,我好像看见轩昂了,又好像看见一个陌生的男人。他将我抱起,他的胳臂好坚实,很温暖,浑身充满着男性气息和熟悉的味道,我好像,好像可以放心的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