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崔月婵眼泪流了出来,她的心又软了下来“妈,对不起,我不是针对你。我只是,只是有点激动。妈,你还记得,当初我爸刚被抓走的时候吧,那时候,这些亲戚朋友,都在哪儿呢?现在我们稍有点钱,这些人就惦记上了。爸没能满足所有人的欲望,也得罪了不少人吧。妈,你劝劝爸,快醒醒吧,我们要再经历一次变故,这些人一样不会拿我们当人看的。”
崔月婵拿纸巾擦了擦眼“你爸呀,就是脾气倔,我劝他好多次了,当面答应得好好的,可一转眼功夫就又乱表态。老家那些人,明里、暗里,他不知道帮衬了多少。”
费令仪也很苦恼,这原主的父亲爱女儿确实是真的,可他似乎是博爱,对所有人都无条件的爱,积德行善,从没考虑过回报,这倒也罢了,可他不应该绑架自已的妻子和女儿吧。再说了,这些年,他回老家也听到不少风言风语,知道了母亲和弟弟们对妻女所做的恶行,可他仍然我行我素。
费令仪开玩笑地对他说过一句话:“爸,你对恶行的宽恕,就是对善行的扼杀,所有人做恶事都不会遭到惩罚,谁还会愿意做善事呢,毕竟,做善事是需要成本的。”
崔月婵突然想起一事:“令仪,你在你爸面前,最好是叫叫苦,说没钱,你奶奶前两天来过,神神秘秘的,我刚进去,他们就住嘴了,但在门口我隐约听到是在说钱。”
费令仪点点头:“我知道了,这家里不能有钱,要不,我爸想方设法都会往老家搬。不过,妈,你放心,不是装,我现在还真是手头有点紧,我在凤凰路街和东城街看准了两个门面,想一起盘下来开鱼馆。”
“又开两家店,你经营得过来的吗?”
“妈,你就放心吧,鱼馆不比中餐,菜要一份一份地炒,现在底料是现成的,只需要拿到分店,熬上汤,把鱼下锅就是,不费神。”
事后,费令仪还是感到后悔,费天佑是原主的亲生父亲,自已占了原主的身体,就应该替原主孝敬他才是。因此,她煞费苦心地讨好费天佑,可这次也许是被伤了面子,下不了台吧,费天佑憋住劲就是不搭理她。
这天,费令仪买了两瓶好酒回来,一进门就叫道“妈,今晚做点好吃的,让我爸喝两口。”
费天佑却气呼呼地仍耍小孩子脾气“不喝,什么好酒我也不喝,你拿走!”
费令仪也不多言,待菜上了桌,拿酒杯把酒给费天佑斟上,又给自已和崔月婵倒了小半杯,然后端起酒杯“爸,对不起,是我错了,这杯酒,就当是女儿向你陪罪好了。”说完,一饮而尽。
见费天佑仍端坐着不动,又满满地倒上一杯“父亲大人没说话,肯定是怪女儿的诚意不够,我再自罚一杯。”说完,又是一饮而尽。
她又开始倒酒,却被费天佑一把抓住了酒瓶“这酒说好是给我买的,你一杯一杯的喝,算什么诚意?”
费令仪伸过脸,亲了费天佑一口“我就知道,我爸没那么小气。”趁着酒劲,她开起了玩笑“妈,你说,我这臭脾气随谁?”
崔月婵没好气道:“还能随谁?父女俩拿镜子照照,都是死倔,可有一条,就是嘴臭心软。”
费令仪道:“爸,妈,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要告诉你们。你们先听好消息还是先听坏消息?”
崔月婵道:“什么好消息,坏消息,装神弄鬼的,别把你爸妈吓出好歹来就行,我先酝酿酝酿,还是先说好消息吧。”
“好消息就是,凤凰路街和东城街的门市我已经租下来啦,房租付了五年,三个月后,两个门市就开业。”
这事崔月婵早知道了,费天佑却睁大了眼睛“什么,你一口气又开了两个店?”
崔月婵却说道:“说坏消息吧,我准备好了。”
费天佑也催她:“快说,什么坏消息?”
费令仪叹了一口气“交两个门市的房租,手头上钱不够,我把付材料的钱都挪用了,现在,彻底变成负翁啦,以后,屁股后头可能天天都跟着债主追债呢,你们可要有心理准备。”
费天佑倒吸了一口冷气“你没这么多钱,干什么要一口气开两个店,这不是胡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