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昕冷凌的目光透着寒霜“要是我不同意呢?”
李艳大急“黎昕,别胡说,爸,妈,你们也别着急,下来我再跟黎昕慢慢说,他会同意的。”
黎昕站起来,给自已酒杯里倒满酒,端着酒杯看着费令仪说道:“今天这个宴会,事先我并不知情,你们说的那些事情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说完仰头一饮而尽,掉头就走。
李艳愣了一下,跟着追了出去“黎昕,你要实在不愿意抚养我弟弟也没关系,我也有一份工资,我自已可以养啊,有不同意见我们好好商量嘛,你跑什么呀?”
黎昕停住了,眼睛看着她“李主任,下次你要安排什么活动,麻烦事先告之一下,别再来这种先斩后奏的把戏。”说完也不管李艳如何难堪,径直就走了。
李艳哪里还能坐回饭桌上吃饭,回到座位上拿上自已的挎包也沉着脸走了。
众人没想到黎昕说翻脸就翻脸,一点面子也不给,拔腿就走,一时竟呆住了。费令仪觉得今天这事实在太戏剧了,看黎昕的样子,确实是不知情,那个叫李艳的小主任一厢情愿,可那父母却提出如此奇葩的要求,实在是不可理喻。
黎旭尧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他现在这个位置才是最尴尬的,梁泽如那一方太强势了,竟完全没把他们黎家放在眼里,还没怎么着呢,那丈母娘就开始发号施令了。黎昕一个人跑了,把他这个老子一个人扔在这里,这残局如何收拾。
李艳的父母却不以为然,胃口好得惊人,用筷子夹鱼还嫌不过瘾,直接用汤勺在锅里捞,让梁泽如很没面子。
吕修杰的到来缓解了局面的尴尬。费令仪到他家去过一次之后,两人到现在还没碰过面,给费令仪打电话她总推说忙,到滨江小区的家里也总不在家,吕修杰不知道费令仪是真忙还是跟他已经心存芥蒂,在躲着他。他一直在寻找跟费令仪沟通的机会,现在费天佑给他打电话让他过来吃饭,他自然想尽办法也会来的。
不过,今天这个聚会似乎有点奇怪,那些人他都不认识,费天佑跟他介绍了这个厂长,那个厂长的,他也没记在心里,一门心思,全在费令仪身上。
他这人本有洁癖,这些陌生人吃过的东西,他也吃不下去,坐在那里,连筷子也没动,只陪费天佑他们枯坐。
费令仪知道他吃不下这些,借口说还有事,给吕修杰使了个眼色,两人一起走了出来。
“你还没吃饭吧,我带你去个地方,重新给你做点。”费令仪看见吕修杰才几天就显得有点憔悴,心里有点心痛。
此言一出,吕修杰这几天以来的焦虑和郁闷一扫而光“行,我听你的,你说吃什么就吃什么。”
两人来到一个僻静的小饭店,人多不,环境倒不错,费令仪点了几个精致的小菜,两人就坐了下来。
吕修杰首先打破了沉寂,眉眼间,全是关切“这几天,你的脚还在疼没有?”
费令仪心里也觉一股暖流在身上流过,这些天她一直在矛盾中挣扎,她已经明显看出了两个人,两个家庭之间的距离,可真要就此放弃吕修杰的感情,却又不舍,如此日夜纠结,折磨得她心力憔悴,几天功夫,也瘦了一圈。
“我的脚早没事了,倒是你,好象有点瘦了呢?”
吕修杰犹豫了半晌“令仪,是我哪里做得不好吗?你这几天为什么不见我,你说出来,我可以改啊。”
“不是,修杰,是我不好,我们在原生家庭生活了二、三十年,生活习惯这些可能有差距,需要时间来磨合,我们都给彼此一点时间吧,也许,磨合一段就好了。”
吕修杰点了点头“你说的不错,其实我爸妈对你印象还是不错,他们说你还是可塑的,一点小毛病只要改了就行了。”
其实事情远没有吕修杰说的那么轻松,费令仪走后,他母亲列举了费令仪的几大问题,一是吃饭的时候,没有去洗手,二是在添饭的时候,从碗柜里拿出的碗筷居然直接就盛饭了,不讲卫生,三是举止拘谨,没有大家之气,四是吃了饭就走了,不懂礼貌……
听得吕修杰一身的大汗,以为要被母亲大人否了,听到最后,才听到母亲轻声说道:“这些毛病还好,等以后我慢慢调教吧。”这才让他松了一口气。父亲从始至终,一直没发一言,当然,也可以理解为,郑淑慎的意见,是老两口商量的结果。
费令仪听了却极为不安,她已经极力小心了,还有毛病,虽让吕修杰说得轻描淡写,不过,按吕家人的处事风格,恐怕事情远没那么简单,她几乎快选择放弃了。
吕修杰也许看出她的不安,隔着桌子,轻轻地握住她的手“亲爱的,不要离开我好吗,你不知道,没有你的日子,有多难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