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天还未亮。
韦钰便急匆匆的赶来齐府。
“齐大人,全招了!”
齐霖还未入睡,刺杀这件事到这里还不算完。
“哦?这才过去一个时辰,比我想象中的要快些啊。”
韦钰笑着递上一封密信和一支木签。
“齐大人的方法很有效,特别是那个小贩,进去水牢之后很快就嚷嚷着要揭发。”
“只不过我们听从您的意思,告诉他我们先从刺客那里审问,给他晾了大半个时辰,当时他都吓到尿裤子了呢,哈哈!”
齐霖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囚徒困境,对这种心智不坚之人,收效更快,再加上外界给的心理压力,他承受不住,也在情理之中。
韦钰拿起一旁的茶壶猛猛灌了两口,这才说道:“刺客一直没有开口,那个小贩甚至都来不及等我们审问,就一股脑的全给招了”
“这是我们从他口供中提供的线索找到的信件和世家签。”
齐霖接过信件和世家签,浅浅看了一眼,一个方正的‘崔’字,跃入眼帘。
“清河崔家。。。。。。”
拆开信件,齐霖快速阅览一遍,脸上无喜无悲。
片刻后,齐霖收起信件和世家签,随手递给一旁的青鸾。
“青鸾,帮我收起来,后面有用。”
青鸾将东西收好,有些疑惑的问道:“后面有用?难道不应该现在就用吗?”
韦钰也是点头道:“齐大人,现在人证物证俱在,只要你一声令下,我率人冲过去将那崔家家主拿下便是。”
齐霖沉吟少许,摇了摇头。
“不行,现在还不是时候。”
韦钰皱眉,有些急了,道:“为何啊齐大人,如果我们现在动手,正好给明天商议来个杀鸡儆猴,那不是事半功倍了吗?”
青鸾赞同点头,深以为然。
齐霖却还是摇头,道:“你们有没有想过,如果那崔家家主誓死不认呢?”
韦钰双目圆睁,一拍桌子:“不认?人证物证俱在,他如何抵赖?”
青鸾也是眉目中杀气涌现,道:“就是,现在事情已经那么明了,如果他们还敢抵赖反抗,我们杀了便是!”
齐霖嘴角抽动,这两个武夫,就真的不会动一动脑子吗?
“听我说,现在确实不是时候,如果我们现在对崔家动手,不会起到杀鸡儆猴的作用,反而可能会适得其反。”
见二人还是一脸懵,齐霖耐心解释道:“你们想想,现在所有世家的家主都聚在一起,对于朝廷来说,他们此时是一个利益共同体。”
“如果我们打着刺杀的名义,在崔家死不承认的情况下,将崔家家主给办了,你们猜猜,他们会怎么想?”
二人似乎好像明白了一点。
齐霖继续分析。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其他世家可能会以为这件事就是朝廷为了谈判顺利抬价而捏造的,到时候这个杀鸡儆猴,可能就会反弹,导致他们对朝廷失去信任。”
“一旦如此,那这次的命名权竞标,就真的成为了笑话。”
“他们虽然重名声,但是不是傻子,更不会简单的被朝廷给威胁到。”
“最后即便他们还会参与竞标,只怕这命名权竞标的收益,将会低到令人发指。”
“如此一来,灵渠动工就会有麻烦,那就会影响到以工代赈的计划,灾民就会回到以前食不果腹,甚至易子而食的状态了。”
青鸾和韦钰此时已经呆若木鸡。
明明都已经证据确凿了,还不能直接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