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譽趕來見到的還是這幅畫面,想查看伽寧,可白東綸抱著不讓人碰。他來了火氣,一把推開白東綸,將伽寧摟進自己懷裏。
「你還想不想她活?!」說完橫抱起伽寧就走。
白東綸忙拉住他,「你帶她去哪?」
「玉華宮。你現在該做的就是讓所有太醫候著。」
過了半個時辰,楚譽轉頭看向毫無動靜的白東綸,怎麽他覺得白東綸更像死人?
「她服下的毒是九鳳毒螳,此毒無解。」楚譽看著他徹底灰暗的臉色,覺得有必要解釋。
螳螂知道吧?母螳螂在和公螳螂交配後會把公螳螂吃掉知道吧?此毒取其名是相似之意。有九種至陰的毒暫時護住女體不被最後一種毒所害,最後一種毒通過男女交合滲入男人肌理從而讓男人暴斃身亡。
「那為何我沒事?」
楚譽抿了抿唇,瞬間明白了白東綸這話的意義。「因為她是在事後服的毒。」
最後一種毒很絕,讓人一命嗚呼只在瞬息,但現在伽寧體內有十種毒,相生相克所以沒有當場斃命。
白東綸痛徹心扉地看向躺在床上的人兒,他說她是傻孩子,沒想到她傻到透頂。他寧願死在她身上也不要她去鬼門關走一回。
「你可別對我說,寧願自己死也要她活著。」楚譽一語揭穿他的癡,「這毒本來就沒給她活路。」
天底下沒有只會死男不會死女的毒,只能說這九種至陰的毒在女的身上顯現更大的作用,緩下最後一種毒的發作,所以女的會死得慢一些。
說來說去都是死。白東綸痛到極致,竟呵地哼笑出聲,「連你都救不了她…」
楚譽眨了眨眼,「我只說此毒無解,沒說她必死無疑。如果她不能活,我現在還有心情和空閑給你解釋?」
白東綸恨自己手腳無力,否則一定揍扁面前的渾小子。「你說話不會說重點?」
「我說的都是重點。」楚譽很無辜。
他目不轉睛地盯著白東綸,「此毒無解,我只能以毒攻毒,在她身上下更多的毒。我保住她的命,但她成了我的毒藥罐子。」
白東綸一怔,俊容冷若寒霜,「好一個錦妃!」
楚譽也覺得錦妃夠狠,但不禁嘆息一聲,「你可知她為何事後服毒?顯然她不舍害你又不知如何面對錦妃,才有求死之心。」
想想她是用怎樣的心情向他求歡索愛,白東綸心中抽痛,他恨不得立即殺了錦妃,但不得不留她性命。
「傳朕旨意,即刻起封鎖錦翠宮,看好錦妃不得有任何差池。」
錦妃得知消息後癱坐在椅子上。她早該知道,那孩子小心翼翼地藏著木簪兩年,定是對白東綸情根深種,她如何騙得了那孩子?但那孩子何苦在事後服毒!
「娘娘,皇上這會宣了楚柯將軍進宮。」福禧滿頭急汗。
錦妃聽了冷笑一聲,白東綸,她賠上女兒還不夠?這麽急著對蕭家下手!她哥哥蕭啟帶著兵守在城外,只要被楚柯抓個現形,那就任由白東綸割剮。
「宇文昆也正帶著人來錦翠宮,娘娘如何是好?」
「去把絳雨叫來,你給本宮盡量拖住宇文昆,越久越好。」
福禧看著一臉決絕的錦妃,躊躇忐忑,錦妃卻嚴厲地喊了聲快去,福禧只好照辦。
宇文昆今夜實在不好過,焦頭爛額地四處跑,前日隨白東綸逼宮都沒如此匆忙。踏進錦翠宮又碰上個死纏爛打的公公。
「娘娘真的歇下了,大人闖不得。」
宇文昆領命不能讓錦妃有個三長兩短,自然要見到人才行,對方攔著不讓,他只好硬闖,踏進後殿根本不見錦妃。
「你不是說娘娘歇下了?床上為何沒人!」
「老奴怎麽知道啊!娘娘今夜確實早早地歇息了。」
宇文昆不再搭理滿嘴胡話的福禧,「給我搜!」
過了一炷香的光景,一個侍衛連滾帶爬地趕了來,哆哆嗦嗦地喊著,「大人不好!錦妃娘娘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