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中年人以为局势会朝着他所期望的方向发展时,有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噢~原来你是一家报社的主编呀,这年头,新闻工作者还真是不容易呢。”
作为一名混迹于各个社交圈子的报社主编,中年人能听出对方话里另有深意,却一时想不到问题究竟出在何处。
有些善于察言观色的人很快听出了弦外之意,不由得会心一笑,而依旧满头雾水的路人连忙向那些人清教,好满足自身的好奇心。
在获知答案后,众人表现各异,有的撇了撇嘴,一副不屑的样子;有的白了一眼中年人,表示对他的鄙夷;更有的直接冷笑一声,然后扭过头去。
到了这时,中年人总算是觉察出问题的所在,正要辩解几句,却见众人一个个表情冷漠、背过身去,摆明了不愿意再听他瞎白话。
中年人攥紧拳头,喊道:“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我真不是来‘碰瓷’的!
“我好歹也是有头有脸的体面人,怎么可能用那种下作的手段!”
无一人回头理会,仿佛把他当成空气,把他的喊声当成了苍蝇的嗡嗡声。
恰逢此时,公交车从地平线缓缓驶来。
除了中年人外,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那辆公交车上。
公交进站,车门缓缓开启。
中年人见状,赶忙凑了过去,却被最后一名准备上车,且体格健壮的汉子瞪了一眼。
“怎么?还想要‘碰瓷’?”
“不不,这位小哥,我,我只是想要上车,真没想要碰瓷,我还得上班呢,再晚一些就要迟到了。”
听到中年人的话,汉子笑道:“你不是说你是有头有脸的体面人吗,干嘛不自己开车去上班?
“我告诉你,我才不怕你这种人,也不怕上报纸!想要上车?没门!”
说话的同时,车门即将关闭,就在这间不容发的空档,汉子及时钻了进去,动作灵活而熟练。
中年人见状,顿时懊恼得连连跺脚,随即又烦躁地挠了挠头,全无一开始的风度。
杂乱的头发,破损的眼镜,沾有污迹的衬衫,再加上两道潺潺流出的鼻血,他此刻更像是一个在街头流浪的无业游民,落魄而狼狈。
公交车上,那名汉子不小心被台阶绊了一脚,慌乱间,有一只手及时将他扶住,笑道:“大哥,下次多看着点脚下,要是摔伤的话,可就不好了。”
汉子赶忙站稳身子,感谢道:“谢了,哥们,我下次一定会注意。”说完,往车后走去,寻找空位坐下。
唐英杰笑了笑,回到靠近过道的座位坐下,正好挨着包清雅。
“你跟那个什么主编是不是有什么过节?”包清雅将布丁放在自己的大腿上,既好奇,又有些疑惑道:“不然的话,我实在是想不通你为什么会说那种话。”
唐英杰摸着下巴,忽然想起几年前的一桩报道,回道:“我看过那个人写过的一篇报道,他主张但凡是流浪猫,应当立即施以安乐死,甚至还对虐猫者的残忍行径公开表示赞赏,说他们是在清除病菌,捍卫人类特权及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