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个知趣的。”江沫鸢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声音恬淡而温和,“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能得主子问名是奴才的荣幸,江浅边张嘴边指了指嗓子,轻轻的一声叹息从她耳旁响起,只见江沫鸢面含怜悯:“折枝梅花枝给她。”
她面容慈善,看着当真是菩萨心肠。
知月闻言便随手折了一株梅花枝给她,让她沿着路写。
江浅犹豫接过在路上写下第一个字,这地却写不了字。
她一顿,知月便讽道:“你且写你的便是。我家小姐可是修道之人,即便地上无字见你动作便知晓你说了什么。”
江浅点头写下。
江沫鸢知悉她的名字略有诧异:“这怎的承了这个名儿。这名儿不吉利,日后知字辈都不承这名儿了。”
在江门,能得主子赐名的那不是常人,一般奴才的名字都是一个一个传下去的,主子根本不在意你叫什么。
江浅顺从的点头写是。
倒是有些自知之明。
江沫鸢心想,看着她道:“我见你有些闷而无趣,想来百里枕雪是喜欢这样的侍女的,你日后便叫知趣吧,知之有趣,趣之有度。”
江浅却知道她并非这个意思,明褒实贬,在这儿教训她得知趣识趣,识时务,知进退。
江浅点头却是笑了:这江沫鸢搁这儿侮辱谁呢?
江沫鸢继续道:“既如此,我便将你赐给百里公子做侍女,你且好生照顾枕雪,不可怠慢。”
“若是枕雪有何要事,你便来禀告我,有知月在,拂鸢楼的人不会拦你。”
江浅依旧顺从得不像话,像一朵软棉花,任尔东西南北弹来弹去她就是逆来顺受不拒绝,搞得旁人也没了脾气。
江沫鸢盯着她瞧了好一会儿,最终叹了口气:“罢了,你且回去吧。”
江浅起身告退,利落得不行。
“这丫头真没眼力见,哪有主子没走奴才先走的,若是……”
听了知书的话,江沫鸢遥遥朝她的背影望去:“你查得如何了?”
知书屏声,她身旁的另一个侍女斟酌一二才开口道:“她入门那年闹了蝗灾,她的爹娘为了口粮食把人卖了进来,卖进来那几年还会说话,后来不知怎地突然哑了,再后来管事的觉得她太木楞又不会说话便把她打发去了后厨,一呆便是五六年。”
江沫鸢嗯了一声:“那看来都是巧合了。”
“百里枕雪啊……”她幽幽叹了口气:“竟觉野菜清粥美味,这让我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