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又看那些视频?”辛雅买饭回来,提着两三个塑料袋,看到我又在看录像机,略有一些不悦。
“录的这些视频,你都没有看过吗?”我收好录像机,担心辛雅在看到他们密谋的那一幕,感觉告诉我,辛雅并不知道这件事。
“基本上都没看过,整天照顾你,哪有时间看那些,那时候录上,也是以备不时之需,现在你醒了,也就不用录了,先吃饭。”辛雅夺过来录像机,装进包装袋里,放到了抽屉的最下层,末了还拍拍抽屉门,生怕它自己会跑出来一样。
那既然还没看过,我是肯定不能让她知道这段视频的存在的,不然我是根本拦不住,她会找丁主任和麻醉师拼命的。
“你说今天巧不巧?猜猜我买饭的时候,遇到了谁?”辛雅夹起一块大鸡肉,放到了我的碗里。
她不说我倒还没有注意,辛雅这回出去买饭,比平时要多用了大半个小时的时间,如果不是我看那些视频看的入神,肯定就给她打电话催她了。
“遇到了谁?”我皱了皱眉,脑袋里快速的回忆了一下自己的亲朋好友,还真没想起来有谁会在医院的附近。
“就是中午的时候和麻醉师说话的那个人,不过这次他不是一个人,还有一个男的,应该是开车的,两个人在那个小饭馆里吃饭,我就偷偷的坐在旁边,听他们说话。”辛雅将西红柿炒蛋上面的那些香菜全都扒到了一旁留给我,夹起很大的一块鸡蛋,送入了口中。
我立刻就想起了中午他们的争吵,连忙问道:“怎么样?他们说了什么?”
“一开始我以为他们可能是药罐子,想找麻醉师买点药,毕竟这些医生低价拿药是很方便的,但其实我搞反了,那个男人才是卖药的,麻醉师买药的,不过他们两人毛事是发生了一些冲突,麻醉师不再用他们的药了。”辛雅回忆了一下之前听到的,尽量的做到还原当时的情况。
我想起国内的一些报道,某些医院的医生,为了拿回扣,会固定的从某些制药厂进药,低价进药,然后高价卖给那些患者,从而赚取双向的差价。
麻醉师看起来很健康,非常的健康,也不像是缺钱的人,买药自己用或者给家里人用的概率并不大会,那么久只剩下一种可能了,麻醉师从那个药贩子的手里低价进药,然后再高价卖给患者,和电视里报道的一样。
张家凯啊张家凯,在梦里你就不干什么好事,这到了现实当中,还不敢好事,看来在梦中用断墙把你压死,真是一点不亏,我心里想着,越想越觉得这个麻醉师有点丧心病狂。
“如果按照你说的那样,你昏迷是不是就是因为用了那个药贩子的药?所以麻醉师才会有这种表现。”辛雅歪头想想,样子萌的很。
一语惊醒梦中人,我瞬间就想到了今天看到的视频,想起来麻醉师口中的那个华子。越想越觉得辛雅说的话有道理,肯定是麻醉师从药贩子华子那里买药,然后用在了我的身上,导致我出现了长时间的昏迷,出现了这种事故,麻醉师不敢再用药贩子的药,所以才会出现在门口将一个包扔来扔去,还吵了起来的状况。
药,有问题,肯定是黑心药。
丁主任和麻醉师在视频里的那段话,就让我有了这个猜测,肯定是他们进的药有问题,用在了我的身上,出现了长时间的昏迷,现在结合刚才发生的事情,我更加的确定,我的昏迷,就是因为华子的假药造成的。
假药是麻醉师购买的,他当然会心虚,丁主任肯定也知道,但是他没有上报,是个帮凶。
“他们还说了,库存还有很多很多,真不知道这家医院到底进了多少他们家的药。”辛雅抬头来回看了看这家医院,继续说道:“你赶紧锻炼锻炼,咱们早点出院,太不安全了。”
我并不赞同辛雅的说法,如果医院真的进了一大批的药,那这就不是个人的问题了,虽然我不是什么社会好青年,但是我必须要把这件事披露出来,即便是他们发现了问题,停止了和那个药贩子的合作,医院的那些药可能也不再使用了,但这些并不能作为他们逃脱惩罚的理由。
一起生活了这么久,辛雅当然知道我的想法,叹了口气,并没有说什么。
“怎么这个点吃饭啊?”门口突然传来了声音,丁主任走了进来。
我不露声色,给辛雅递了个眼神,示意她不要乱说,辛雅非常的配合,收拾了一下碗筷就出去了。
“刚才出去晒了会太阳,回来晚了些。丁主任,我这个昏迷有没有什么说法啊?”我拐弯抹角,就想知道,丁主任会不会受不了内心的煎熬,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
“说法?能有什么说法,每个人对麻醉剂的反应都是不同的,可能你的体质很难吸收麻醉剂,麻醉剂就会一直存在于你的体内,只能通过汗液和尿液慢慢排出,所以才会出现了长时间的昏迷。”丁主任看着我,找了个还算是专业的理由打发我。
如果我不知道这一切,听他这么一说,肯定就会赞同了,毕竟我又不是学医的,这些东西本来就不懂。但现在他说的我一点都不相信。
“你其实可以出院了,本身身体没有什么其他症状,在家里养一养,一样能恢复。”不知道是不是他从我的话语里察觉出了什么,居然想现在就让我出院。
我在路上走了两圈,露出了一个非常吃力的表情,说道:“我在住几天,我怕突然出现什么特殊反应,毕竟现在也还没全好。”
其实短时间内,我走路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只是时间长的话,会有些吃力,感觉双腿抬不动。
我这么说,丁主任自然也不好说什么,嘱咐了我几句,起身便离开了。
我悄悄地跟到了门口,露出半个脑袋去看,发现麻醉师正在远处等着丁主任,两人不知道交头接耳的说些什么,麻醉师还警觉地朝我的病房位置看看。
我连忙把头伸回来,庆幸并没有被他们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