札龙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明白那三个白痴一样的家伙,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残忍的斗兽场!
他就这样嗔目结舌地,看着白白三人被几名手持六连发榴弹枪的保安押进了斗兽场。
白白感觉自己的脑袋后面冷冰冰的,那是一根足有三厘米口径的榴弹枪管。而在枪管末端,是如同左轮手枪一般的圆形弹药匣,里面足足装了六发货真价实的榴弹!
现在,只要白白三人有任何想要逃跑的小动作,都会被榴弹无情的轰成渣!
这不是在开玩笑,在这个以生命作为赌注的世界里,人命一文不值。
“哈哈你这死鬼,以这种方式来讨债实在是有些尴尬。不过我还想问一句,如果你赢了比赛,会还给我打车费吗?”弗里克伦强挤出一张笑脸,故作轻松的姿态难掩他内心的紧张,额头上的冷汗,已经浸湿了头上的红色棒球帽。
这还算好的,再看胆小腼腆的小男生景岚,已经吓得两腿发抖,似乎只要被人在他瘦弱的肩膀拍一下,就会立刻跪在地上。但这个家伙却也是在死撑,不想要那么没骨气的被人推倒。
然而只有白白,始终目不斜视,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是默默的望着札龙,眼神复杂。
当札龙看到白白的时候,不由自主的用牙齿紧紧咬着自己干裂的下唇,随后他声音微微颤抖的说,“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保安将白白几人押到场地的中央之后,便退了出去,接着所有的通道全部封闭,只有他们几个在聚光灯的照射下,立在空旷的斗兽场上。
“说说看啊…。你们他妈的为什么会在这!”札龙全身被汗水浸透,连说话的时候,都会从大把的汗水从脸上滚落。
他的情绪有些激动,虽然在这个世界里他可以对任何人残忍,但是当看到白白三人的时候,他知道,或许自己这一次输定了。
场地上寂静的可怕,仿佛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只有他们四个人默立在一个幽闭的空间里。
弗里克伦见没有人回答,便干笑了两声,说,“我说老兄,我们只是来跟你讨钱的,被抓到实在是个意外,如果你不想看到我们的话,我们这就走。”
接着弗里克伦回头对站在高台上的解说员大声喊道,“喂!那位帅哥!这位英雄好像不想看到我们,不如我们下次再来吧?我老妈做了饭,还等着我回家吃饭呢!”
“切!这家伙是白痴吗?来到这还想回去?”解说员对弗里克伦比了一个中指,满脸讥笑。
“靠!王八蛋!我要是从这里出去,一定拔光他的头发!在上面垒个鸟窝!”弗里克伦气急败坏地说道。
“札龙,你就是在这里为你的母亲赚医药费的吗?”一直沉默不语的白白,终于打破了四人之间的平静。
札龙瞪圆了眼睛,怒视白白,“我在这里干什么与你们有什么关系!你们这群白痴,不该来这里!想死吗!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就是因为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我们才更应该留下来。”白白认真地说。
札龙似乎已经处在崩溃的边缘,左手捂着头,歇斯底里的大笑起来,他笑的是那样肆无忌惮,却又那样的悲伤,“你们是不是脑袋秀逗啦!以为我欠了你们一点钱,就可以允许你们闯入我的生活吗!别做梦了!我会要你们马不停蹄的滚出我的世界!”
“搞什么啊!还打不打啊!我们赶着看最后的决战呢!魔王可是等不及了!”
“解说员!他们到底在干嘛?你能不能别傻站在那里像个电线杆一样!”
看到观众席出现了一点小情绪,解说员只要两手一摊,表示无奈,随后拿起麦克,对札龙说,“札龙,快点解决他们,否则你别想站在魔王面前!想想那50万!”
解说员的话,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的锤在札龙的心头。
此时此刻,他已经陷入了难以抉择的黑暗漩涡之中。
这里,他面对着自己的同窗校友,虽然这些人他不熟悉,但是也并不讨厌。
而另一边,是他躺在病床上,只要拔掉氧气管随时都会死亡的植物人母亲,但无论如何,哪怕有一丝希望,他也要看到母亲醒来的那一天。
可是现在,在他梦想的道路上,却突然出现了一个魔鬼。这个魔鬼对着他狞笑,然后说可以满足他的梦想,但这个梦想,必须要他踩着对面三个人的尸体才能达成。
札龙,该怎么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