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一脸呆滞看着杨老,“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杨老十分肯定。“当年我为了见识一下喜脉,连夜走了十多里路。就是想感受一下喜脉的不同之处。
你摸的越多,感受就越是深刻,经验也就越多。当然就会比别人更准。”
张三瞠目结舌,他还准备拜师之后向杨老好好请教一下诊脉呢,没想到竟然如此简单。
他感觉今天从进杨老家门就被杨老牵着鼻子在走。从开始的人情说教,说自己人情历练不够,再到说自己不信不忠。
现在又说自己经验不足。张三觉得杨老在自己头顶挂了一根萝卜,而自己就是看着萝卜在前进的驴子。
“您有话还是直接说吧。”张三索性摊牌,“没必要忽悠我。”
“哈哈。。。”杨老大笑,看向胡唐月,“怎么样,胡丫头,我说他能反应过来吧。”
胡唐月一直在关注他们,一脸不高兴的走了过来,“您都说的这么明白了,他又不傻。
杨爷爷,我不管啊,您可是已经答应我爷爷了,让他和我一起回北京的。”
张三这才明白,原来是胡唐月不知用了什么方法,背着他游说了杨老说服他去北京。
“我不想去。”他直接表明态度,“我觉得自己还有很多不足之处,您别被她忽悠了。
他手指胡唐月,“胡教授答应过我,只是暂时帮忙。你别把我老师扯进来。。。。。。。”
“你那点事我都知道了。”杨老打断他的话,“活在世上,谁能不受点委屈?何况人家也只是提醒你一下。这就受不了了?就再也不去北京了?
这样心性,你只能生活在深山里,谁都不见也就不会再有人给你委屈受了。”
张三没想到胡唐月把这个也告诉了杨老,心里烦躁,看胡唐月越发不顺眼了。
“医家就不可能有清净日子。”杨老和他讲道理,“每天都要面对形形色色各种各样的病人,你以为我之前的那些话是随口说的?”
杨老站起身子,走到张三身前,“学医先修德。没有医德学了医术又能怎样?整天只想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你永远也只能是一个郎中。”
张三心里不服,他自问从治疗第一个病人开始,从没有丧失过一个医者的良心。
“你以为什么是病人之情,什么是医人之情。不在俗世里滚上几滚,你又怎么可能知道真正的病是什么?”
杨老背着双手在房间里踱步,“我一生埋首精研医学,只希望看病时不发生错误,以免害到无辜之人。刚开始行医时,我的理想就是行医天下。。。。。。”
张三很少听到杨老讲述这些,听得格外认真。没注意到胡唐月和段母也在认真听着。
“可没多久,就不得不放弃。战争一打就是十几年,从抗日战争一直到解放战争。虽然我从不后悔,但是离自己的理想却是越来越远。
后来解放了,我终于可以做些自己想做的事了。可一场场运动又把我的理想击的粉碎。
好不容易等到了春回大地,又被命运裹挟困守一隅。我也不曾后悔,毕竟那是我的使命,我也为此骄傲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