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却是丝毫的不为所动,剑本身也不想伤害宁语,只是宁语竟然没有看出来,郡王真是怀疑这剑是不是傻了才会选择宁语。
宁语在整个兵器房满地乱窜,古剑一直跟着她,时不时的向她发起攻击,宁语左右闪躲着,已经渐渐觉得没有力气了。
“你傻啊,伸手抓剑柄啊!”廉安郡王实在看不下去了。人常说剑通人性,郡王没有想到那把古剑已经通人性到了这种地步,他刚说让宁语抓剑柄,那古剑对宁语的攻势便狠厉了起来。
宁语一时间也定了神,不再毫无章法的躲避,她开始一边躲避着古剑的攻击一边试着去抓剑柄,然而那把古剑似乎知道她想要干什么,一直在躲避着宁语想要抓剑柄的手。一时间一剑一人变换了位置,宁语变守为攻,一招一式都是那么利落干脆,郡王饶有兴趣的微眯着双眼紧紧的盯着宁语,嘴角挑起了淡淡的笑意,他没有想到平时看上去不是很聪明的宁语打起架来竟是这么的厉害。
任那古剑再狡猾,它也只是一把剑,没办法敌得过宁语,宁语好不容易抓到了剑柄,总觉得这把剑拿在手里十分趁手,但那古剑似乎不是那么的愿意,却也不攻击宁语,只是一味的想要挣脱宁语的手,不停的发出呜呜的嗡鸣声。
宁语一听着嗡鸣声便来劲了,难不成这就是传说中的剑鸣声?想到这里她更加用力的握紧了剑柄,但古剑还是不愿意束手就擒,终究用尽全力挣脱了宁语,一时间一人一剑颠倒了位置,变成了宁语追着剑跑了。
也不知这剑到底是沉淀了多久的灵力,速度之快竟然让宁语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用几下宁语便彻底看不见了古剑的位置。
宁语站在那里静静的听着剑鸣声辨别古剑的方位,耳边传来古剑越来越近的嗡鸣,宁语却没看见古剑的影子,她突然意识到古剑兴许是在她的身后,而且这嗡鸣之大,竟是攻击之势!
“小心!”耳边传来郡王急切的呐喊,宁语赶紧侧身,古剑从她的脖颈边擦过,剑气砍下宁语的一缕头发,宁语趁古剑扑空之际赶紧一个回身抓住了剑柄,许是方才那一击用尽了所有的灵力,古剑再宁语的手中挣扎了几下I便再不挣扎了。
宁语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她转身看向郡王,郡王脸上的惊慌未消,宁语想起了方才郡王那声呐喊,兴许郡王是真的担心她呢,想到这里宁语的心中流过丝丝暖意,脸上不由自主的泛起一个甜甜的笑。
郡王早已收敛了他的惊慌,依然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样,他二话不说迈开步子朝外走去,宁语小跑着跟上他,嘴巴上却还是不肯放过郡王。
“郡王为什么不救我!”宁语气鼓鼓的道。
“因为救不了。”郡王十分简练的回答。
”万一我死了呢?“宁语对郡王的回答很是不满意。
“你不会死。”
“你怎么知道?”
“猜的。”
“我说的是万一。”
“没有万一。”
“你多说几个字会死吗?”
“会。”
宁语觉得,这世上总有些人会让你忘记他是什么身份,自己是什么身份,若是眼前这个人不是廉安郡王,宁语觉得她手里的古剑早就已经砍在那人身上了,但在最后的时刻宁语还是记住了自己的身份,默念了很多句“杀人犯法”,宁语终于还是忍住了。
郡王府里似乎没有了以前那种压抑的感觉,眼前这个曾经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郡王似乎也没有外界传闻的那般不近人情,虽然有时候嘴巴像是喝了鹤顶红一样的毒,但在宁语看来,他不过也还是个没有长大的孩子。
经过一番生死搏斗,宁语觉得自己快要累垮了,回到余香院草草的用了些午膳便舒舒服服的躺着准备睡个安稳的午觉,然而就在迷迷糊糊之间,宁语听到了门外传来的急促的脚步声。
做了几年的捕快,宁语对于声响十分的敏感,这样杂乱无章的脚步声,说明声音的主人很是焦急,身边还有个人在劝阻,这么看来,是有人擅闯她的院子了,而且还是个很想见到她的人。
宁语的第一反应就是想到了临安王,然而现在躲显然已经来不及了,怎么办呢?宁语灵机一动,看来装睡才是最好的选择。
门外传来墨竹焦急的阻拦声:“王爷请留步,钟捕快已经睡下了,您午后再来吧!”
“既然睡着了你还这么大声,这里没你事儿了,你下去吧!”果不其然,这样将郡王府当成自己家的人除了临安王还会有谁?
临安王很是不客气的推门进来,看到的是白色的纱帐里躺着个绛色的身影,她没有穿铠甲,只穿着柔软的绛色深衣,安安静静的睡在那里,比平常那个见他就没有好脸色的小辣椒好看许多。
临安王不由得慢慢的走近,他发现她的睫毛很长,轻轻的盖在眼睑上,没有了那红色的瞳孔,她却还是那么的迷人,临安王简直觉得她上辈子就是个狐狸精,竟可以让他如此的念念不忘。
“你说我这是怎么了?”临安王自顾自的说道。“世间女子千千万,我只为你一人牵肠挂肚,若你是哪家小姐,那该有多好。”
每个皇亲贵族都有自己的难处,她依稀记得皇后曾经告诉过他,他是罪臣之后,虽然承袭了王位,却身份特殊,往后他该娶的,不会是超总大臣之后,不会是乡间草民,或许哪日皇帝一时兴起为他赐婚,他也没有拒绝的能力。
皇亲贵族又如何,他宁愿自己是一介草民,至少可以娶他想娶的女子,爱他一生所爱。
不过比起越棠,他总觉得自己是幸运的,他从小在皇后的身边长大,若是他真的喜欢,有朝一日禀告皇后,说不定皇后还可以为自己做主,而越棠,却要受他的母亲束缚。
临安王看着宁语安静的睡颜,鬼使神差的伸手抚上那张巴掌大的小脸,他这才发现,这个小丫头不仅长得不错,皮肤也很好,然而下一刻,眼前一阵衣袖缭乱,自己的手被一股大力狠狠的攥住翻了个转儿,狠狠的反剪在了身后,而方才还静静的躺着的宁语早已经翻身半跪在床上,正紧紧的反剪着他的手。
一时间宁语的房里传出一阵阵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