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头可谓是给够了宁语惊喜,他手中长剑一转,直直的朝炎彧攻去,没成想这个年过半百的小老头打起架来还有模有样的。
那些长得各式各样的大块头见主人和炎彧打起来了,也纷纷抄家伙朝炎彧而去,一时间十几个人围殴炎彧,场面相当可观。
刚开始炎彧还可以流畅的躲开那些人的攻击,但慢慢的包围炎彧的圈子越来越小,蹲在墙角支着下巴看热闹的宁语觉得这个热闹不能再看下去了。
她手成爪状,一套擒拿手夺下了一个大块头的长剑,拿在手里颠了颠,确实没有认了主的古剑好用,生死关头还是将就将就吧。
那些大块头见宁语也是个刺头,纷纷向宁语攻来,这段时间宁语和炎彧的相处不是白处的,她的武功深得炎彧的精髓,像是突然间打通了任督二脉,功力以飞速增长。
撂倒十几个大块头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虽然宁语没有受伤,但还是累得直喘粗气,再看看炎彧,他和那个小老头打得难舍难分,宁语干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边歇气儿边观战。
她只是不知道正在打得酣畅淋漓的炎彧已经在心里咒了她多少遍,炎彧落在她的身边,显然已经有些体力不支,他喘着粗气对宁语吼道:“愣着干嘛?揍他啊!”
宁语很是茫然的“哦”了一声,揍人这种事情,也是需要技术的,你要看对方最怕你揍哪里,年轻男人都怕揍裆,老头子就不一样了,说不定他不怕呢。
长得好看的怕揍脸,这老头子身材魁梧面皮白净,想来年轻时候定是个俊俏的少年郎,这般想着,宁语便有了方向了,揍脸!
果然亲人之间是有心情感应的,宁语一加入战斗,炎彧便出招牵制老头子的双手,然后宁语以手为爪,在老头子的脸上狠狠的一抓,指尖传来了血肉破裂的声音,宁语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那老头子被宁语抓破了脸,瞬间就破功了,抱着脸嗷嗷乱叫,宁语觉得实在是烦,便三下五除二将老头子五花大绑了。
嗯,想想方才绑着自己的绳子现在绑了耀武扬威的老头子,宁语的心间甚是舒畅。
炎彧是没有任何将老头子留下的意愿的,他想要劝宁语杀了老头子,但宁语却不干:“这小老头虽然讨厌,但也不至于要杀了啊!小叔你一直都这么冷血的吗?”宁语的话中没有责备,只有调侃,炎彧听着还是觉得刺耳。
他背过手去,指尖轻轻的搭在软剑的剑柄上,仿佛下一刻就会出鞘。
小老头一听有生命危险瞬间便没了脾气:“殿下说得对啊,彧亲王,我和你没有深仇大恨,你要是杀了我便是造孽,殿下是不会允许的对不对?”
宁语觉得她好像看到了刚才自己的影子,不过方才的自己好像更加没有面子。
她轻轻的咳了一声,然后说道:“小老头,那你来说说,你为什么要害我小叔?”
这个问题显然不好回答,小老头反复的看了炎彧几眼,在收到炎彧警告的目光之后颤颤巍巍的道:“就是,那个,觉得他……和我很多地方政见不合,想要除之而后快,是的,就是这样的。”小老头说完大大的舒了一口气,宁语皱眉看向炎彧,而炎彧则转开了目光看向别处,一副和他没关系的模样。
宁语慢慢的逼近小老头,小老头紧张的都快颤抖起来了,她嘴角勾起一个邪邪的笑容道:“虽然我不会杀你,但是你这满身的皮肉虽然老了点儿,想必山中豺狼虎豹还是很喜欢的,你说要是我把你绑在深山老林的某一棵树上,你还能不能看见明天的太阳?”
那肯定是见不到的啊,老头子觉得自己快要哭了,怎么就遇上了这么不靠谱的叔侄俩呢!
“殿下饶命,我说的是真的啊。”小老头欲哭无泪。
宁语缓缓的站起身,整个人的气场瞬间变了,不再像刚才的古灵精鬼,却是冷冽的让人害怕:“可是你刚刚说到了我的父亲的死!”
小老头只想咬断自己的舌头,他再次看向炎彧,炎彧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在软剑的剑柄上,明显就是自己话一多便杀人灭口的样子、
小老头清了清嗓子,缓缓道:“我本是炎国朝臣,后来因为拥护太子而被削职,提出这个主张的人便是彧亲王,那次削职的人很多,都像我一样恨着彧亲王,虽然没有在正面打过什么交道,但都想置彧亲王于死地,但是我们对殿下都没有恶意,我们都是拥护您的父亲的,你就是我们的少主啊。”
宁语听得直皱眉头,比起前面那个理由,这个理由确实比较说得过去,但是将她唤作少主,并且以炎彧为敌,她便很不高兴了。
想来当年炎彧主张削职是正确的,这帮人都是炎焰手下的得力助手,或许很多时候炎彧的一些主张都是他们撺掇的。
听小老头的话中之意,他们这群人的人数不小,要真是这样,那么炎彧岂不是每天都有生命危险?宁语单手撑着下巴想了想,一直以来都是炎彧在保护她,现在也到了她保护炎彧的时候了。
她踱步到小老头的面前半蹲下,紧紧的盯着小老头的眼睛道:“我知道你们肯定有一伙人,而且这一伙人的数目还不小,你们看清楚,彧亲王此次去京都将我接回炎国,也算是我的恩人,我不管你们是因为什么和彧亲王为敌,总之若是让我知道你们动了彧亲王一根毫毛,别怪我翻脸不认人不念你们曾经在我父亲麾下的旧情,我父亲能做出来的事情,我也一样做得出来,明白了吗?”
小老头恍惚间好像看到了炎焰的影子,半是感慨半是害怕,他脑袋点得像捣蒜一样,宁语甚是满意的点点头,招呼着炎彧一起出了房门。
待到小老头反应过来才发现,他还在被死死的绑在椅子上呢!他大喊了两声殿下,已经没有人回应他了,他不得不撅起屁股带起了椅子走了几步,然后狠狠的一脚踢醒了方才被宁语打晕的其中一个大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