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礼合这一年被三皇子一派打压,在朝中算是举步维艰,好在他任职顺天府府尹期间兢兢业业,没有出过什么纰漏,因此虽说升不了官,但也没让三皇子他们捉到什么错处。
这日刚要到下职的时间,忽有衙役进来,说是门外有一妇人,状告自己丈夫。
状告自己丈夫?陈礼合挑了挑眉,这倒是件新鲜事。一般来说顺天府只办一些大案要案,不过这事瞧着新鲜,陈礼合就叫人将她带了进来。
姜燕报官时尚且能凭着一时意气,可当她进来看着那威严的顺天府府衙,登时就有些怯了。
知道陈礼合拍了一下惊堂木,“啪”地一声,姜燕顿时腿就软了。
“堂下所站何人?”
姜燕定了定神:“民女吴氏姜燕。”
“状告何人?”
“民女要告吴景书偷窃!”
陈礼合一愣,他转头问旁边的通判:“这名字似是在哪听过?”
那通判记性好,略微思索后低声道:“去年有一起逃婚事件,那男子似乎就叫这名。”
陈礼合问道:“吴景书是你什么人?”
姜燕似乎难以启齿般:“是……是民女的丈夫。”
陈礼合彻底来了兴趣:“你们可是去年成的亲?”
姜燕点头,诧异道:“大人如何知道?”
陈礼合点头:“这你就别管了,你是说,吴景书窃了你银钱?”
姜燕点头:“是,他偷了我二两银子。”
陈礼合也不磨叽,招来两个衙役:“去将吴景书带来。”
两个衙役手脚利索,加之吴景书也算是出名,因此很快就将人带了来。
吴景书今日偶遇陆川,饶是他如今已是破罐破摔,还是被对方与自己的云泥之别很是刺激了一番,更何况对方还抢走了自己的心爱之人,他一向自视甚高,情窦初开之际乍然受了那么大的挫折,加之名落孙山,双重打击之下才沦落至此。
原本心里已经麻木,却让他看见了昔日情敌,情敌意气风发,自己跟个乞丐似的,为了点酒钱还要被自己妻子当街厮打,心里实在憋闷,这才对自己妻子出气。
打完媳妇见人家陆川看都懒得再看一眼,态度仿佛对待一只蝼蚁,愈加烦闷,转身就又钻进了酒馆。
今日兜里难得有二两银子,他大方地要了半斤牛肉并几个小菜,跑堂小二早就记住这人,好奇道:“客官今日怎地这般阔绰?”
吴景书用筷子敲了敲酒碗:“你快些上菜就是,怎么,还怕我赖账不成?”
那跑堂连忙赔笑,心里却分外鄙夷:“哪会,我这就给您上菜。”
谁知菜刚上来,吴景书端起酒杯才浅酌了一小口,门外进来两个凶神恶煞的衙役,这二人巡视了一圈酒馆,问道:“谁是吴景书?”
店小二不想得罪人,只将眼神轻飘飘地往吴景书那一带,两个衙役就朝已经吓破了胆的吴景书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