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又感叹道:“都说温家少主玉树之姿,温少夫人定是十分优秀才能配得上他,今日一见果然如此。你我初次见面,就替我完成了愿望,可见心地善良。”
付谨慈觉得这事不值一提,但还是提醒道:“因为云水湖的关系,云州的部分人家会有自己的画舫,平日寄存此处,花些银子让他们打理便是。但若是租赁的话是需要前一日预定的,否则等你过来的话,已经无多余的可以给你了。”
画舫不是所有人都能买得起、造得起的,因此大部分人还是选择租赁为主。
早些年他们租赁处吃过顾客争夺一艘画舫而出了官司的亏,便立下前日预定次日的画舫这个规矩,先到者先得,至今无人能破例。
秦宁点头应道:“初到此地,竟不晓得有这个规矩。我也是听闻云水湖的夕阳景色,来云州需得见识一番,这才想着来看看。”
只可惜她前几日贪玩,光顾着吃东西去了,想着明日要启程回家,便来试着租艘画舫,谁知还有这个规矩。
二人相谈甚欢,都是真诚之人,对事物的看法也是惊人的相似,因此越聊越有寻到知音的感慨,甚至互相称呼也变得十分亲昵。
秦宁甚至拿出一枚蝴蝶玉佩递给付谨慈说道:“阿慈,我阿爹是京城的威远侯,若你有机会来京城,便来威远侯府找我,我必会隆重款待你。”
付谨慈接过,笑着应道:“好,我也许不久后会和我夫君前往京城,届时可不许不认我。”
秦宁双眼微瞪,“怎么会呢?我们可是好友,你尽管来找我,我不认你我就是小狗。”
这话一出,众人纷纷轻笑,似乎在调笑她的率真。
秦宁也有些不太好意思,跟着笑出声。
付谨慈问道:“阿宁,要不今夜随我回温家住下?顺道请你吃顿便饭。”
她难得交到好友,也想带回去给温姝媛和温邵棠看看。
秦宁有些为难,说道:“我跑出来这般久,我阿爹可生气了,勒令我明日就要启程,否则我回家怕是腿就保不住了。我阿爹在云州有一好友,我得去他那住着,否则那位阿叔一旦同我阿爹通信,我下次就不能再轻易出来了。”
见她可怜兮兮的模样,付谨慈忍不住捂嘴轻笑:“那好,此次匆忙,那便算了。那待我来日去京城,你须得盛情款待我。”
但随后她又疑惑问道:“你出门怎么不带丫鬟侍卫呢?独自一人很危险,尤其你是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秦宁心虚的回道:“其实是有的,我把他们留在岸上了,我以为自己能租赁到画舫,便命令他们在茶馆等我,否则我就不回去了。”
付谨慈不赞同的望着她:“下次可不许这样了,你今日遇见我便罢,若是遇到一些纨绔子弟你就危险了。待会下岸后我送你去茶馆,莫要自己出行了。”
秦宁连连应道:“我知道了,阿慈,我下次不会了。”
她其实不甚愿意受管教,若不是顾忌她阿爹的身份,礼仪形态她都不会学,但身为官员子女,也有许多身不由己的地方。
而她身边许多魑魅魍魉,多得是阴谋诡计,她讨厌那样的场合。
来到云州,认识了付谨慈,在她身边自己感受到许久未能感受到的宁静,是以她十分珍惜这个朋友。
哪怕是她会对自己说教,那也是为了自己好,她都乐意受着。
朋友,只有是切身处地为对方着想的才能称为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