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那边,一炷香探视时间。”
许娘子没有被用刑,可是这种地方,被关上两日正常人也会被刺激到不正常。
听到有人来看她,抬起头,意外发现竟然是魏家大小姐,给她招惹来祸事的那个女人。
她疯了一样扑到栏杆处,用力晃着木栅栏。
“为什么要害我,我锦绣楼哪里得罪你。”
相对比许娘子的癫狂,魏卿玖只平淡地说了一句话,但让人安静下来。
“许娘子,会有今日,不是你纵容出来的祸事吗?”
许诗云不再吵闹,缓缓跪坐到了地上,她掩面哭泣,梳得一丝不苟的发髻早已松散。
是的,确实是她纵容出来的。
那一年,她丧夫,因为替丈夫治病欠了银子,连给丈夫置办一口棺材的银钱都没有了。
她用自己绣活想抵银子,却只换来不足半吊铜板,家徒四壁,这是她能换钱的最后希望,可却置办不了一口棺材。
是魏远州,拦住了她的去路,不但舍了二两银子帮她置办了棺材,还以表兄的名义保住她声誉给丈夫下了葬。
事后,更是拿了五两银子,只为让她绣一只荷包……
慢慢地,她被这个男人暖去了心,为她开了一个小小的铺子,她感念魏远州的恩情,成了他的外室。
越是想要得到魏远州全部的温情,越是纵容他犯下的所有错,她知道魏远州好色的德行,可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全当没看见。
落得今日田地,她苦涩地坐在那里,除了哭,好像再无它法。
“许娘子,你可后悔?”
许诗云没有回话,只是哭声渐渐小了,身体越发地萎顿,头埋在早已脏污的裙摆间,不断地耸动着肩膀。
“这些年,他是什么样的人你还没看清楚吗?他府里有五位姨娘,每个都打扮得花团锦簇,自己在外放印子钱,每个月还伸手从你这里拿银子,吃喝嫖赌养出一身陋习,还似从前那样对你呵护备至吗?可还关心你是否辛苦?”
许氏哭都止住了,她愣怔地抬头,诧异地看着魏卿玖,不晓得她怎么知晓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