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颜穿越以来,头一次感受到皇权是多么不可一世。
陌颜暗暗深吸了一口气,稳了稳心神,她见皇帝这边定然是油盐不进,摆明了对北堂靖存有偏见;景妃与太子势力又对立,断然不会出言相帮,唯一算是有点攻破可能的,便是假装闭目养神的太后那边。
“皇祖母,当日十七皇子也在场,何不找他来问问?”
景妃微微一笑,“慕侧妃当真有意思,到了这时候还在说笑,这大楚谁不知道,十七皇子自小长在东宫,同太子感情甚笃,十七皇子说出的话,又有几分可信度?”
“景妃娘娘也是在说笑罢,这莫非是想替皇祖母做决定么?毕竟妾身问的是皇祖母,不是景妃娘娘呀。”
太后本来没觉得有什么,陌颜这么一说,她倒是有点不高兴了,毕竟景妃刚刚那么张扬,当着她这个太后的面与皇帝公然调情,就是很不将她放在心上了。
宠冠后宫又如何,也不看看谁才是太后!
“景妃,你便少说几句罢,就叫十七来,听听他说的话也好,毕竟是皇子,身份贵重,可信度还是比这些内侍要高的。”
宫人去传十七皇子的空当,北堂靖便若无其事地站起了身,陌颜忙拉他衣襟,怎料他纹丝不动,转而又拉住陌颜臂弯,将她也扶了起来。
“放肆!朕还没让你起来!”
“禀父皇,儿臣与侧妃都身中剧毒,再久跪一会儿,怕是还等不到真相大白之时,便会在这里丢了性命。”
“身中剧毒?这是怎么一回事?”
“回父皇,当日秋狩,儿臣与侧妃于猎场遇刺,双双中毒,这慢性毒药至今未找到解药,儿臣与侧妃,怕是即将不久于人世。”
“莫要危言耸听!朕就不信,区区几个刺客,有什么了不起,竟能在皇室护卫包的里三层外三层的猎场中行刺。”
“是了,这事,儿臣也一直纳闷得很,”北堂靖思索道,“如果刺客能在守卫森严的猎场中行刺,那么必然是猎场中有人接应,还应当是能够轻易调走所有护卫的大人物。”
北堂御立刻道,“父皇,太子分明是在转移众人注意,以图减轻罪责。”
北堂靖轻轻摇了摇头,清俊的面孔上看不见丝毫表情:
“老二多虑了,孤只不过是之前未能来得及去总务府请人帮忙调查此事,今日正好,李公公在这,那就请李公公帮忙看看那日刺客遗留下的物件。”
北堂靖说着,示意旁边的内侍将他刚刚进宫前留在门口的物件,取了上部缠绕的白色绢布,赫然是那日插入北堂靖左肩的箭头,他将箭头递给李公公道:
“公公请看,这是刚刚孤怕惊扰皇祖母与父皇,在宫门口处递交内侍保管的箭头,当日便是这枚箭头插入孤心口处,害得孤差一点就丢了性命,还好侧妃在孤身边,及时反应,为孤拔箭,又有顾太医灵药相助,这才又能见到皇祖母与父皇。”
北堂御在旁边慢悠悠地道,“这都隔了这么长时间了,谁知道你有没有将这箭头换掉,故意搏父皇同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