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越桑犹豫了一下,又说:“而且,我也并不想纳你。”
“你什么意思?”我插着腰,假装生气:“你是觉得我配不上你吗?”
“不,不是”越桑脸皮薄,当下就红了脸。
“那是我不够美咯?”我盈盈一笑,故作媚态。
“也,也不是”越桑目光躲闪,不敢看我。
我心下得意,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哦那你是有心上人了!”
“不是,我没有!”
“那你为什么不想纳我?你既不想纳我,为什么又选我呢?”我喋喋不休地追问。
“不瞒你说,我与我那琴师其实并非主仆关系,她是我的朋友,我们还曾有同窗之谊,但念书时她就处处压我一头,她课业比我好,比我懂音律,修为又比我高,长得也比我美所以,”我凑到越桑跟前,眯着眼笑道:“所以你为什么选我,不选她?”
“姑娘别误会,”越桑可能是被我念烦了,无奈解释道:“你我之间并无情意,我不喜欢强迫别人。”
“选你是因为,是因为是因为”他挠挠头,好像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你就当就当是我和姑娘有缘,冥冥之中天注定吧。”
我不禁莞尔,托着下巴,故意叹道:“这么会说话呐,平日里就是这般哄骗姑娘的吧?”
越桑的脸更红了:“我没有”
“没有?”我笑道:“我看那人鱼小美人可是紧张你紧张得很,就怕你娶了别人。”
“你说珍珍?不是我们只是一起从小长大而已她拿我当哥哥,我拿她当妹妹”
“哦。”我表面点头,却是一脸不相信的样子。
越桑还要辩解,我截住他的话头:“行了行了,别说闲话了,有办法把我的琴师一起救出来吗?”
看着他笨嘴笨舌吃瘪的样子,我的心情倒是好了不少。
是夜,万籁寂静的望夜城又变得鸡飞狗跳起来,百姓们蜷缩在被子里瑟瑟发抖,窗外火光冲天,到处是全副武装的鲛族士兵。
他们似乎在搜捕什么人。
这一切又让人们想到了城破那日的场景,吓得他们不敢出声。
“在那边!追!”
屋顶上三个黑影一闪而过,鲛人士兵连忙追了上去。
就在刚才,喝得不省人事的鲛人族首领被手下抬回寝宫,刚准备脱衫爬床,后脖颈便挨了一下。
这会儿,他的儿子越桑正带着两个今晚来献艺的舞姬和琴师外逃,不仅如此,他还敲晕了他亲爹,越丘图过了半个时辰才转醒,勃然大怒,立刻下达全城搜捕令。
“东市码头是去不了了,”越桑看着身后越来越多的鲛人族士兵说:“我们先找个地方避一避吧。”
“不行,”我说:“这样虽然暂时能避开追踪,但逃不掉的话还是没用,必须去海边。”
“可是东市码头本就有很多士兵驻守,后面还有追兵”
我只能妥协:“好吧。”
越桑把我们带到一处宅邸,左右张望一番,推开老旧沉重的大门,一股咸腥的气味铺面而来。
其实之前在雨师皇宫内这种咸腥气就很上头,甚至后花园都成了产卵的窝,我刚进宫之时就差点踩到鱼卵,吓了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