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他感念亡女身世凄惨,藤树质本洁善,最终才没有痛下杀手,将她关入锁妖塔,也是希望她能得机缘善巧,炼化身上的戾气,重修因果吧。
夜漓嗤之以鼻,什么仙藤啊,原来是妖藤。
腾蛇姥姥走上前几步,用蛇杖重重敲击地面,朗声道:“昔日老君初见你时,曾提诗曰‘花路春雨山色见,白云缭绕青崖间,古藤杳霭荫蔽日,闲庐且驻栖莺燕。’赞你为一方生灵遮风挡雨,提供了栖息之地和安乐的庇所,我将你的前世今生都说透了,藤女,你还不现身吗?”
她话音刚落,一阵淅淅索索的声音响起,像是风拂过叶子发出的那种声响,身后,危险的隐动正在靠近,猝不及防地偷袭,一根带刺的粗藤缠住了腾蛇姥姥将她倒吊了起来。
“姥姥!”竹七焦急大喊,声音在封闭的空间里回荡,还未消退,自己也被藤条绑住挂在半空。
接着“轰隆”一声巨响,昏暗中,光听声音还以为是塔塌了。
“啊!”
“放开我,放开我!”
众妖的呼喊声响起,此起彼伏,夜漓手上的明火符已经很微弱了,只能看到身边三五米范围内的情景,只见时英用诛仙剑对付藤妖,倒是能自保,只是不管她砍断多少树藤,总有新的补上,根本应接不暇。
“时英,”夜漓看着地上被斩断的藤条说:“你把那节踢过来!”
时英听了,向后一踢,藤条被踢到夜漓脚边,夜漓摸了摸怀里的明火符,只剩两张了,狠狠心掏出来,贴到那半截树藤上,树藤便被点燃了,夜漓举着“火把”四处一照,顿时愣住了,只见锁妖塔底层,整个空间都被密不透风的藤蔓包围了,有的缠绕在石柱上,有的则像女人的头发丝一样四散开来,蠢蠢欲动。
寒玉剑已断,鹤青与夜漓二人根本没有东西可以抵抗,只能拼命躲避妖藤的抓捕,仓皇奔逃。
此时群妖差不多都被藤女抓光了,只零星留了两个,跟他们一样四处逃窜,但毫无用处,被抓是迟早的事情。
这藤妖的身体不知究竟有多大,竟似无穷无尽一般。
“水!”危急时刻夜漓忽然想起,刚刚鹤青说听到了水声。
“什么?”鹤青一脚踢开企图缠住住他腿的藤条,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夜漓道:“找水源!”
“啊?什么意思?”跑在前面的时英回头问她。
夜漓还没来得及回答,就看到不远处有一个隐蔽的,装着网状铁门的洞,便想拆了躲进去,谁知半路杀出个紫舞来。
她来也就算了,还把妖藤也引来了,他们避之不及,那藤蔓追着紫舞,或许是感知又多了几个人,逐渐越聚越多,将他们围了起来,仿佛是要一网打尽。
当中唯一一个有战斗里的时英挥着诛仙剑拼命抵挡,但又怎么砍得尽呢?
“开啊!”鹤青与夜漓二人合力开铁门,脚抵着墙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使劲往外拉。
“匡唐”一下,门终于是被他们用蛮力打开了,但鹤青、夜漓和时英都迟疑了一下,没有第一时间冲进去。
“走啊,还愣着干什么。”紫舞被妖藤拍了一下,撞到洞口,见他们傻愣着,不耐烦道。
“可是”夜漓犹豫。
“腾蛇姥姥和竹七还在外面。”鹤青补充。
“走吧,”时英咬牙道:“就算我们现在出去,也救不了他们。”
夜漓与鹤青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心中叹息,主意已定,便随她们钻进洞中。
他们一个接一个进洞,鱼贯而入,但身后的藤蔓却并没有停止对她们追逐,夜漓进洞后立即将铁门重新封上,但妖藤依旧死死扒着门框,与他们展开了一场拔河般的拉锯战。
紫舞道:“你们松手。”
“哈啊?”妖藤的力道非常大,如果松手,铁门一定坚持不了多久。
他们不确定紫舞是在开玩笑还是说真的,不想把命交待在这里。
“我让你们松手!”她又重复了一遍,其余人方才松开了。
手刚离开铁门,门便被白色粘稠的丝液给覆盖了,洞口瞬间就被封得严严实实的。
原来是紫舞的蝶丝,他们四个这才舒了一口气,虽然前路未知,但眼下的危机总算是解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