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锦柔站在沈珈芙右侧,忽然察觉到衣裳传来一股轻轻的拉拽之力,她赶紧弯身。
沈珈芙要她带她出去透透气。
“别声张,悄悄地出去。”她轻音道。
锦柔搀扶她的时候摸到了她发烫的手,眉头立马皱起来,担忧地要开口说什么,被沈珈芙一句话堵住了嘴。
“我出去吹会儿风就好了。”说着,脚步还算平稳地迈了出去,实则眼中前面的路已经歪歪扭扭了。
刚出侧殿大门,没走几步身后就传出了脚步声。
刘秉和赶紧跟上了沈珈芙:“婕妤娘娘,陛下吩咐,叫您去一趟照池殿。”
方瑜走了出来,朝着沈珈芙弯身,示意带她过去。
沈珈芙看着这一幕,有些犹豫,她觉得祁渊好像看出来她不舒服了。
“娘娘,这边走。”方瑜引她往另一条道走。
沈珈芙跟了过去。
照池殿就在太央宫隔壁,相隔不远,走路没一会儿就到了。
因为来得匆忙,宫人们只能匆匆点上宫灯,将照池殿的大门打开,侍奉沈珈芙进去。
隔壁的太央宫热热闹闹,这边还能听见一点那儿的丝竹管弦之声,但一对比下来,就显得格外寂静了些。
沈珈芙没精神地坐在椅上,也不问陛下叫她过来干嘛,晕着脑袋等着人来。
太央宫正殿内,刘秉和从殿外回来,弯身说了些什么。
祁渊点头,平淡的目光扫过下方众人,随意落下酒杯,叫停了乐舞。
他的声音不大,却极具威严,轻描淡写般发号施令,紧跟着,乐声停了下来,殿内那些混着乐声的浅浅交谈声也一并停下,整个大殿忽然陷入一种仿若令人心惊胆战一般的安静当中。
众人不敢主动出声去问什么,更甚至胆小的还不敢直面天颜。
祁渊悠悠开口,问皇后:“朕听闻,前几日有宫妃病了许久,如今可是病好了。”
皇后被这问话打得猝不及防,但面上很快恢复了以往的平静,道:“回陛下,病的是容美人,她染了风寒,病了一月才好。”
“是吗。”
皇后的眼中闪过一丝意外,垂首看向下方的席位,瞧见了容美人,开口道:“不若叫容美人来和陛下回禀吧。”
话音落下,下方的席位上走出一个明显瘦削些的身影,正是容美人。
“嫔妾给陛下请安。”容美人这句话说得也战战兢兢,她不知道陛下此举的意味,此刻更是心底担忧。
祁渊看她,眉头都不皱一下:“说说看,你是怎么得了风寒。”
容美人后背一凉,手指不由得发颤,惊惶又慌忙道:“回陛下,嫔妾只是夜里吹了凉风,偶感风寒,这才…这才病了这么久。”
祁渊眼眸中不带厉色,声音也轻描淡写般:“可朕听闻,是内府的奴才克扣了你宫里的炭火,才叫你病了这么久。”
“皇后,可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