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林凡腿肚子一软,差点儿跪下。
“小蓉,你别闹。”
林凡苦笑着摆手,轻声道:“我救你们是我的选择,跟你们无关,你们不需要纠结报恩,该干什么干什么,也没必要想什么以身相许!现在没事了,你们想走就去找三夫人领几两银子当路费,别太为难自己。”
说罢,他指向张芸娘:“你跟我来一下。”
张芸娘满眼疑惑,起身跟着林凡的脚步走向后院。
“嘁,嘴上这么说,不还是把张芸娘叫走了。”
苏蓉见状扁了扁嘴,又拧眉看向另一人,问道:“你们到底犯了什么事?为什么会被关在教坊司一辈子?”
“其实,我们很多都是顶罪的,只是没人在乎我们,我父亲是一名朝议大夫,无足轻重,又怎么可能谋反?”
“我父亲是九品县官,一辈子都见不到三百万两,又怎么可能贪了这么多钱?”
“我是罪有应得,我父亲辱骂王凝之,王凝之……”
一听有人询问往事,几名女子叽叽喳喳的都说起这些压在心里的事。
有人是真的有罪,有人则是真被冤枉的,可那些故事听起来,一个比一个让人心痛。
……
“张芸娘,之前是有特殊原因,所以跟你隐瞒了一些事,你父亲并非在破城时被流矢误伤而亡,你父亲其实是太子詹事府外设大谁何的人。”
后院,林凡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又拿出一沓银票,低声说道:“这些年你父亲没有失踪,是在被诬陷后加入了大谁何,他拼死做的一切就是想将你从教坊司救出来。”
接过令牌与银票,张芸娘眉头紧锁,似是有些不相信。
林凡轻声道:“这种身份不能公开,若非你父亲功大,我也不会破例,这块令牌是你父亲的,背面刻着你的名字,你留着吧!你可以先拿着这笔钱离开洪州。”
说到这里,林凡自觉不会安慰人,叹了口气:“你好好想想,有想法了就告诉我,不过别说要加入大谁何,你父亲拼死将你救出来,不是让你进入另一个火坑。”
“大谁何?”
张芸娘柳眉微蹙,眼中尽是茫然。
可等她回头,林凡已经离开。
……
前院。
林凡刚走出来,就被眼前的一幕给惊呆。
苏蓉正和几名花魁女抱在一起痛哭,哭的花枝乱颤,哭的梨花带雨。
苏曌面无表情的坐在一旁,时不时扒拉苏蓉的手,让她不要用袖口擦眼睛。
“这,这怎么了?”
林凡快步靠近,满眼震惊。
“四妹听她们的身世,心疼的哭了。”
苏曌神色淡然,对那些可怜人的身世没有太多感触。
做镖人的那段日子,她见过更多的可怜人。
“我真的,我真的好难受,我不行了,你们走吧,你们出去,快出去。”
忽的,苏蓉抚着胸口,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挥手驱赶其余几人。
几名花魁女闻言一愣,甚至忘了哭:“四夫人,您这是?”
“出去,快出去!我听不下去了,我的心好疼。”
苏蓉抬手抹泪珠,推了推最靠近自己的花魁,催促道:“你们太难了,我真的听不下去了,快走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