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再次崩溃,对着镜子她自觉没魅力让陆景川扛她到树林里。
赖在这个家二十多年终究一场空。
到了年初四这天,她决定找梁玉珍谈谈。这天刚好立春。
梁玉珍看到陈绣花找上门,也不是稀罕事。
陈绣花却故意问陆景川是不是在这。
梁玉珍顿时不高兴了。她反问:“你是在找男人吗,我可没收藏男人习惯。”
陈绣花说:“紧张啥呢,就算收藏也没什么大不了,反正你是寡妇,想收藏多少就多少,韩信带兵,多多益善。”
梁玉珍顿时竖起眉毛喊:“就你这种货色,别在我面前啰哩啰嗦,快点滚出我家门。”
“说谁呢,你好歹还得喊我一声婶子,你嘴巴放干净一点。”
“我的嘴巴一直很干净,这条村子谁不知道你是来路。
听说被人扛进树林里,连做做样子反抗都没有。”
“就你有反抗,怎么全村的墙头,只有你家的墙头滑溜溜的,看你是来者不拒吧。”
“我不拒我乐意,谁叫你们不看紧自己的男人。”
“真无耻,还有脸大年初一穿回力鞋出来炫耀。想想它是怎么得来的,你不觉得羞耻吗?”
“干嘛要羞耻,我还觉得无比光荣呢。是男人三更半夜趁我睡着套在我身上的。
我心里不知有多高兴这种意外收获。你好多年没穿新鞋了吧。”
陈绣花再也忍不住了,上前去踩梁玉珍的回力鞋。
没两下两个女人撕打起来,一个眼角捶黑,一个嘴角流血。
陈绣花回到屋里呜呜大哭起来。心里所有的委屈一下子绷不住了。
有人告诉陆景川,他的老婆在家大哭。
陆景川嘴上说她爱哭让她哭,心里却乱成一匹。
陆父陆母相继去世后,陆景川收敛不少。
他随意编一个理由,撇下众人,回到屋里看看什么情况。
绣花见他回来,赶忙擦干眼泪,躲到房里去。
“大过年的,哭什么呢,死了爹,还是死了娘。”陆景川踢开家门,怒气冲冲地问。
他最看不惯绣花像只闷葫芦那样,绷着脸一声不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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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见谁哭了。”绣花装作若无其事地说。
“难道别人听错了,说你像杀猪般大哭。”
“我干嘛要哭,难道就因为你买了回力鞋给那个黑寡妇。”
陈绣花说出这句,忍不住又滴滴流眼泪,声音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