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觉自己的脸,就像是被周逢时完全的按在地上摩擦一样。她用力地咬了咬唇,半晌后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她和你说的?”
“她从来没有和我提过你,是我自己查到的。”
何舒意瞬间就因为自己的猜忌,被乔乐棋比了下去。
她一直知道在周逢时这里,自己是完全的输给了乔乐棋,但直到这一刻,她才清楚自己输得很彻底。
好像自己是完全不知道乔乐棋提及的存在,而乔乐棋却是她的心头刺,更是她如今的救命稻草。
含着金汤匙出生、又被捧在手心长大的何舒意,多年前输给了周逢时,如今又彻底的败在了乔乐棋的手下。
这挫败感,本该驱使她转身就走,可一想到那个素未谋面的女儿、那个刚做完心脏手术的女儿,她又逼着自己留下。
“对不起,我当时只是觉得韩慕白配不上你,也想考验一下乔乐棋对你有几分真心,所以才会擅作主张。但即便乔乐棋没有照做,我也不会公开的。”
乔乐棋深深吸了一口气儿,又说:“不错这事儿确实是我的错,我没有什么可辩解的。对不起,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乔乐棋。待会儿她下楼,我也会亲自给她道歉的。”
“她昨晚没休息好,这会儿已经睡了,今晚不会下楼。”
何舒意抿抿唇:“那关于乐乐,你能带我去看她一眼,把我介绍给乐乐认识吗?”
“不是我不愿意帮忙,只是我和乐乐交流相处都很少,而且乐乐也不喜欢我;其次我马上就要回国,即便想帮忙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那乔乐……”
“别去打扰纠缠她。”周逢时的语气,是甚少有的冷漠严苛,“她大病初愈,带着病伤的身体,为你和江与舟的女儿忙前忙后,有功劳有苦劳。如果你们还有良知,就不该再去要求她做什么。”
周逢时顿了顿,补充道:“尤其是在江与舟很可能是把她卖给器官团伙的主谋的情况下,你还来骚扰她,合适吗?”
何舒意被周逢时的指责,搞得心虚气短:“我不知道……”
“你知道,你家有亲戚负责该案件,你找他问过。”
周逢时是个说话做事都很圆润的人,很少直接戳穿别人,今天一反常态,是对何舒意踩到他底线,而不留情面的反击。
何舒意顿时面红耳赤:“关于这事儿,我确实有打听过,但目前还没定性,不见得是真的。”
“即便不是真的,那江与舟也多多少少牵扯其中。而她这些年,一直在你们女儿的身边充当母亲的角色,你们再算计逼迫她,那就是现代版的农夫与蛇。”
何舒意知道可能会碰壁,但没想到会尊严扫地。
她点头:“我知道了,对于乔乐棋和你,我只有满心的愧疚和谢意。以后有机会,我一定会好好的回馈你们。”
周逢时冷面冷眼:“不用,别再用你们的家事为难她,我就谢天谢地。”
何舒意抿抿唇:“很抱歉今晚叨扰到你们了,也谢谢你热咖啡和鸡蛋饭的招待。”
何舒意说完,冲周逢时鞠了个躬,快速转身走了。
周逢时上楼时,看到乔乐棋站在楼梯口。
周逢时愣了下:“你在这里多久了?”
“挺久的。”
“都听到了?”
乔乐棋点头:“你挺凶的,没把她凶哭吧。”
周逢时松了松衬衫的纽扣:“没细看,以后离他们远一点,把乐乐交给和她有血缘关系的人照顾,你也是时候轻松一下。”
乔乐棋嗯了声:“这件事以后再说吧,不过月黑风高,可能马上还要下雪了,让她自己回去不合适,你还是去送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