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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汀雪嗯呢一声,昏昏沉沉地,摇摇晃晃地,总不知所起。
关于那夜,她只记得,音箱最后播到的歌曲唱:“无伴侣作证,也踏破苏州夜静,让庭园扫兴。隔岸无旧情,姑苏有钟声……”
“震荡过的内心只有承认,逃避到地心都不会入定。”
荀烟的气息伏在她耳畔,比夜色更浓郁。
“双手摸索,双眼探索,我尚有感觉,
“心似刀割,总算醒觉,胜地难闭幕,
“失去感觉,失去知觉,我尚有躯壳。”(《地尽头》)
*
宋汀雪从没睡过这么折磨的觉。梦里她是一片纸蝴蝶,春风过境,吹得那副纸做的身躯快要散架,蝴蝶找不到落脚的地方,在夜色里漫无目的地飞行。
终于坠落在一个怀抱里,又浑身发烫,好像发烧了。
浑浑沉沉地醒来,竟然已是下午。
房间里没有别人,窗帘恰到好处地低垂着,阻隔阳光,却偏心放进一缕清丽微风。
窗外是一个极其明媚的春日。
宋汀雪靠在窗边,耳畔全是昨夜的旋律,她的,小栀的,音箱的。隐约记得,夜中迷糊,是荀烟给她清理好、整理好衣裤,把她抱上副座,开车带她回了酒店。
宋汀雪摇晃着起身,去翻床头柜上的手提包。
荀烟没提走这辆布加迪,车钥匙也好端端放在这手提包里。
宋汀雪想,也许,荀烟是默许她能再开着这辆车去找她。
她站在镜前。镜中的人红痕满身,脖颈上更是重灾区。宋汀雪轻轻摁在痕迹上,像在回味。
“小栀,起了吗?”
宋汀雪输好又删除——这都下午四点了,问这个也太蠢了!
思来想去,宋汀雪发送:“一起吃晚饭吗?”
发送成功。
白蔷薇头像的人静静地,躺在她列表的最上方。
——但直到深夜,对话框里灰色的小勾还没变成蓝色。
仍然是未读状态。
荀烟的最近上线时间也不予显示。
宋汀雪忽然有些疑惑,某个念头一闪而过,立刻被否认。
应该直接打电话去询问的,可看了眼时间,太晚了,她想到荀烟最近紧密的行程,纠结许久,还是作罢。
不能打扰小栀休息。
然而,客观知道该怎样做,主观还是忍不住好奇,也很介意。
宋汀雪一夜未眠,试遍了所有方法,从WhatsApp看到Facebook,看到Twitter,看到telegram……
直至清晨,她低垂着眼,强忍眼泪,才难堪地接受“她被荀烟拉黑了”这个事实。
还是,全网拉黑。
作者有话说:
重生之我是渣攻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