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进的院子,出出进进,下仆个个慌手慌脚,一看就是临时凑上来,恐怕还没在府中当差多久的。
周敞一路往里走,竟然没有人招呼亦无人留意。
不过这一点儿倒是称了她的心思,干脆带着袁韵留边,直往后院而去。
刚才荣王好像也说过一嘴,文倾言这个婚结得仓促。
他到底为什么这么着急,且还娶了一位将军之女?
既然一眼望穿的宴席之上没有文倾言的影子,那么他定然就还在内宅没有出来。
周敞管不了那么多,眼见天都黑下来,总不能等到文倾言都入了洞房再去问个究竟。
两人径自往内院走,没用多少功夫就找到了洞房所在,院门口守着喜娘和粗使的仆妇。
不知文倾言是否还在里面,周敞踌躇。
袁韵也跟着停下脚步,却也只敢躲在周敞身后,并不轻易露头。
周敞正犹豫要不要硬闯,就听身后一声断喝:“你又来做什么?”
一回头,荣王和文倾言竟带着人从身后赶了来,显然是得了消息。
周敞还以为一路进来无人瞧见,看来并无侥幸,只好厚着脸皮往袁韵身上推:“我有什么办法,这不是有人想要看一看新娘子的长相,我也只好勉为其难。”
“这是什么话,九弟不要胡闹……”荣王刚出口呵斥,却立时瞄见了袁韵,着实惊讶起来,“这位……是弟妹?”
袁韵始终躲在周敞身后,被荣王认出,更加尴尬,但尚能一礼:“荣王殿下,妾身有礼了。”
荣王下面的话直接卡在嗓子眼里就说不出来。
周敞亦是再次面对文倾言,也不拐弯抹角:“我需要跟你谈一谈,在没谈明白之前,你别想进洞房。”
“你什么意思?”文倾言到底是斯文人,根本没听明白周敞的意图。
“你不肯?那我就……”周敞一回身,对袁韵道,“你不是要比一比新娘子是不是比你漂亮吗?不如现在就去。”
袁韵却如没听见一般,两只眼睛紧紧黏在文倾言身上,一动不动。
“切……”都是颜狗,谁怕谁,周敞也不管许多,拉着袁韵做势就要往内院里闯。
荣王率先反应过来,两步上前挡住:“九弟,你是疯了不成?”
“我没疯,荣王兄只当我是来闹洞房的,怎么?闹洞房的时候,新娘子还不给人看吗?”周敞又搬出个理由。
荣王却是不管说什么,把周敞往外扯:“你给我出来,哪有你这般闹洞房的?”
“皇兄别拉我,我这衣服扯坏了,可是要赔银子的。”周敞大力甩开,岿然不动。
荣王回头向刚才那两个随从吩咐:“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奕王殿下请到前面去。”
“唉,你们可别放肆,有内眷在此,我是无所谓,但若是冲撞了内眷,本王跟你们没完。”周敞又搬出袁韵做了挡箭牌。
袁韵人站在周敞身边,魂却早已飞到了文倾言那里。
瘦猴亦认真上来把两只胳膊一横,挡在周敞和袁韵面前。
这么一来,荣王的随从以及文府的下人就真的不敢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