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皇帝赐婚的圣旨便传遍了大街小巷。
城中开设赌局的茶楼酒肆一片沸腾。
连夜晚安静的东市也热闹起来,处处透着喜气。
因总有人好奇向回春堂中张望,师父索性让师兄将门前的四盏灯笼都点亮,屋内更是灯火辉煌,亮如白昼;门户大开,大大方方地给他们看。不仅如此,他老人家还特意命小厮将他为我置办的嫁妆都搬出来,早早系上红绸。
"这匹缎子,可是秀城最好的织坊出的。"他指着一匹月白色的云锦,眉飞色舞,"瞧这料子多亮堂!"
“葛老,您这是急着嫁闺女呐?”邻里街坊壮着胆子跨进堂中,与他说笑,“这女婿,可还满意?”
葛老捋着胡子,故作矜持:“勉强配得上我家文君。”
此言一出,引得街坊们哈哈大笑。
“当朝宰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还算勉强?”牛大夫端起茶盏,笑得打跌。
“比那齐王府、大将军差在哪里?”
“这儿女的事儿,您说了可不算,荣姑娘自个儿选的。”
“就是就是,我也听说了,荣姑娘为吕相怒押了一万两。”
“是知道要来圣旨?”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议论纷纷。
葛老忽然瞪圆了眼睛,义正辞严道:“胡说!根本没有的事!她回来便与我说了,根本没有押注!押注的是另几个丫头。”
“那不也是她点头的吗?”有人笑道,“你莫不是被蒙在鼓里?”
“哼!”葛老不悦地瞪那人一眼,“我家徒儿乖巧孝顺,岂会瞒我?”
我在后院中听见喧闹,出来张望。
一看这副场景,顿时啼笑皆非。
“哟,正主来了。”牛大夫笑着向我道喜,“荣姑娘,大喜呀!人逢喜事精神爽,看着气色也好了。”
“那是我养得好!”葛老挺直腰板,气壮道,“谁能比老头子我更舍得给她吃?山参灵芝成顿的伺候着!这嫁人要是瘦了,我唯他是问!”
“哈哈哈哈……那可是吕相啊!您要问吕相的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