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盛懒得理会林浅意对雪姨娘的恶意,他坐下来,自顾自地品茶。
女人之间的战争,他不敢参与,倒是乐意瞧热闹。
反正,止血药粉他大方拿出来,也给了雪姨娘,被林浅意半路截胡,那就两个女人的事情,与他并无关系。
想通这一点,连盛顿时觉得今日的茶水,许是用了山泉水泡的,又经过林浅意的手,回味甘甜,喝完一盏又续一盏,就是喝饱也不妨事。
“少夫人,你。。。”雪姨娘的脸色更苍白了两分,林浅意的刁难来得突然,先前林浅意对她尚算冷淡,此刻却是赤裸裸的厌恶了。
林浅意厌恶她,是嫡妻对妾室的天性仇视?雪姨娘能立即想到的可能性,唯有如此。
雪姨娘有些疑惑,按说她今夜的假意行刺,将军一眼识破。将军之所以伤她,不是真的伤她性命,而是警告。
林浅意竟看不懂吗?
如果林浅意看不懂,那只能说明她蠢笨。可通过刚刚的行刺,雪姨娘确信一件事情,她没对林浅意说谎,将军对林浅意动了情,也动了心。
这一点,她这个旁观者看得清楚,将军和少夫人这两位当局者还有点儿迷。
雪姨娘也爱过一个人,她熟悉那种专属于情爱的气息。
但,雪姨娘有一点想不通透,林浅意的容貌不如那位,心计比不过那位,将军爱林浅意什么,又图她什么?
“少夫人误会我了。”雪姨娘暂且摁下心里的疑惑,强撑着精力解释,“我已心有所属!”
“哦?”林浅意看了一眼雪姨娘,接着,就笑了。她的笑,透着半分讥讽,半分同情,“将军你瞧,雪姨娘已心有所属,你又拆散一对有情人。。。”
余下的话,林浅意不必说,连盛也能想到。大抵是说他克姨娘,或姨娘克他,不然这将军府后宅的姨娘们,一个个都有不得已的苦衷,或难言之隐。
花桃姨娘直接给他带足绿帽子,他养了多年的儿子,竟是太子殿下的一条血脉。新秀姨娘提出放妾书,独自一人奔赴自由去了。水莲姨娘到死想的念的,是一名护卫。还有婉晴姨娘,如今的雪姨娘。。。
这些事情若传出去,将军府的名声只怕更臭一层高度。
雪姨娘这会儿不一口一声“妾”了,可惜,雪姨娘的坦诚,已经迟了。
若雪姨娘没有多余整一出行刺的戏码,当面坦诚那位派她入将军府做什么,达到何等目的,林浅意大概率会接受她的示好,甚至结成同盟。
但,现在,林浅意没兴趣听雪姨娘诉她的苦衷,也没心情和雪姨娘交好。
雪姨娘这个女人,有点儿危险啊。
“既然雪姑娘心有所属,为何还上赶着来将军府当姨娘?雪姑娘心有所属的那位儿郎,知情吗?”
“还是说,雪姑娘故意演这出戏,让我放松警惕,以为你便是那无辜的小白兔。小白兔楚楚可怜又可爱,怎么会咬人呢?”
“但雪姑娘莫忘了,小白兔除了可爱的外表,还长有两颗锋利的牙齿,她每日磨牙,说不得就为了瞅准时机,咬死旁人。”
林浅意直视雪姨娘,“雪姑娘觉得,是不是这个理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