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龙吐珠的运势被吕凤箫打断,但毕竟此势珠已经聚集南宫家一半的运势,牛鼻子老道心知今日之事一旦被戳破便没有下一次运阵的机会,尽管只有一半的运势,他还是势在必得,当即飞踏几步,急急掠来。
事关南宫家的气运,既然接了这单子,生意自然得做好,吕凤箫伸手一掬,那青色势珠一把被他捏在掌心,有微微暖意传来。
木桑天师气急败坏,胡乱使出几招,剑法之凌乱与他此时的心境颇为相同。
吕凤箫一手揪起南宫煌,一手握住青色势珠,在雪地上急急后掠,但毕竟抓着一个没有意识的中年汉子,不似紫衣小姐那般轻柔,移动起来极为拖泥带水,稍不留神总有剑光环绕周围,手中捏着青色势珠也不方便使剑,只得用出那日药市对战叶知秋时的飞剑绝技。
手中玉壶一转,嚯嚯声不停,卷起满地雪泥,朝那木桑天师绞杀而去。
毕竟不是真正的剑仙飞剑,用来对付小宗师面前还够格,用来对付四境中人,那便是显得有些花里胡哨了。
木桑天师削出几剑后,玉壶便无力旋转,吕凤箫以心神联系收回玉壶时,木桑天师整个身子前倾,一步滑来,手中剑疯狂乱砍,似乎因为一年大计功亏一篑,他想要把眼前这坏事的小子给大卸八块,用剑极为狠厉,周旁本就被吕凤箫一剑斩得乱七八糟的雪地又凭添了几道醒目剑痕。
混乱雪地中,只见吕凤箫单脚滑行,另一只脚却去敲击那混乱剑光,颇为狼狈。
忽然,身后响起一道煞是不满的训斥声。
“天门山自诩世外高人,木桑天师两次欺负一个年轻人,就不怕传出去贻笑江湖?”
南宫云妃和南宫云天并肩而来。
正在疯狂乱砍发泄的木桑天师,闻声望去,心神闪烁几下,忽然停剑。
是真的怕贻笑江湖?还是另有所思?
吕凤箫踉跄一步,总算是站稳身形。
淹没在大雪堆中的画字辈四人破雪而出。
四人跪倒在木桑天师身前,诚惶诚恳道:“师傅,弟子无能。”
木桑天师冷面不言,抬手示意,四人连忙起身,老老实实的站在他的背后。
云妃云天二人见到吕凤箫手中的中年男子,连忙小跑过去,担忧道:“我爹怎么样了?”
“死不了。”吕凤箫淡淡说道。
随即当即使出一枚银针插在他的天堂之处,南宫煌因为吐珠而睁开的双眼缓缓闭下,像是熟睡了一般。
得到坑爹黯然的消息,南宫云妃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为了你们这个爹,险些搭上我的小命,这买卖真是亏到姥姥家了。”吕凤箫笑着抱怨一声,随即把南宫煌的身体递过去,吐气道:“还你们爹。”
兄妹二人一左一右搀扶起昏迷的南宫煌,紫衣一脸感激道:“真的要谢谢你。”
吕凤箫抿嘴一笑。
南宫云天同样感激道:“谢吕先生出手。”
不知是因为上门要债的原因还是什么,南宫云天的语气略微显得有些平淡,甚至说冷漠。
吕凤箫仍是一笑置之,转而看向一旁算是虎视眈眈的木桑师徒,说道:“堂堂天门山掌教居然肯花费一年的时间,来俗世剥夺他人气运,真是好大的手笔,就不怕日后遭了天谴?”
木桑天师冷笑道:“休要胡说八道,老夫助南宫家主修炼长生秘术,乃是南宫家的天大气运,何来天谴?”
吕凤箫朗声笑道:“天师果然不是凡人,想不到功力深厚,脸皮却比功力更是深厚。”
牛鼻子老道心知早前吕凤箫瞧见了房中一切,但他并未看到那时候吕凤箫为了快速奔逃而抱起的紫衣小姐,也不觉得吕凤箫这般凡夫俗子能识得什么七七运天阵,只当他是凭借一张英俊皮相和还不错的实力博得了南宫千金的厚爱,这才有了方才的床笫之欢,仍是嘴硬坚持,苦口婆心道:“小姐,虽然你和吕凤箫‘交情不浅’,但老夫有些话该说还是要说的,南宫家主修炼长生秘术已经到了紧要关头,只要吐出身体中的浊气,便可羽化成仙,不老不死,此时却被你带回来的这个男人给打断了,你对得起你爹吗?”
委实没想到南宫家一向敬重的天门山掌教竟是个颠倒是非的小人,分明是你要窃取我南宫家的气韵,还说什么吐出身体中的浊气,羽化成仙?真是好笑!
南宫云妃怪笑两声,“木桑天师还是省省口舌吧,你徒弟都亲口告诉我,阁楼里的七七运天阵运的是什么了,你觉得我是相信自己听到的,还是你信口胡诌的?”
木桑天师冷冷的看向身后四位弟子。
四人不管犯没犯错的,一股脑全都跪下,显然是对这位师傅惧怕至极。
木桑天师怒道:“谁出卖了我?”
四人面面相觑。
最终画龙抢先往前跪走了两步,颤抖道:“师傅,是我不小心说漏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