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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湘瞟见她的神情,禁不住有点想笑——到底是同胞姐妹,分别了许久不曾见面,最没心没肺的梅酝也坐不住了,开始思念起姐姐来。
“别伸了。”明湘无奈道,“脖子伸的比马还长,等我看完再给你看。”
梅酝就高高兴兴收回脑袋,见明湘不多时已经将几张信纸看完,面上浮现了笑容,揣度着明湘心情好,忍不住问:“郡主,有什么好事吗?”
明湘从中抽出问安的那一张信纸递了过去,口中道:“是啊。”
“吃了南朝的亏,总不能白白咽下这口气。”明湘闭上眼,轻声道,“交手么,就是要有来有往才好看。”
“什么有来有往?”殿门处传来桓悦好奇的发问。
明湘睁开眼看向他,并不避讳,径直将手中的信纸递过去:“雪醅的信,今日一大早送来的,走的是鸾仪卫的加急通道,上给你的密折估计要明日才到。”
桓悦摆摆手拒绝了宫人的服侍,自己拖了个锦凳过来在明湘床边坐下,梅酝诚惶诚恐地站了起来,不敢和皇帝并排而坐。
他也不在意,反而示意梅酝:“有茶吗?”
梅酝跳起来跑去斟茶,而明湘注视着低头看信的桓悦:“怎么今日下朝晚了?”
桓悦执信的手一顿,终究还是没在这些细枝末节上含糊过去:“我召了郑王和邓诲到文德殿去说话。”
明湘精神一振,坐直身体:“事成了吗?”
桓悦美丽的眼睛眨了眨,铿锵有力道:“当然。”
他语声中气很足,眼神却有些飘忽,明湘皱眉:“你……你怎么说的?”
桓悦:“……”
他一沉默,明湘就慌了,心底顿时涌上来不祥的预感。
上一次她有这样不祥的预感时,还是她与太孙桓悦一同伴驾去猎场。湘平郡主身体不好,在场外歇着,而桓悦神采飞扬地对她说,要打只毛茸茸的小动物来给她养着玩儿。
当时明湘不知怎么的,很不放心,等到中午一行皇子王孙打猎归来时,明湘才知道桓悦说的“小动物”是什么——他胆大包天地摸了窝小虎崽来,如果不是它们的亲爹娘运气不好,在山林另一侧被皇帝猎成了虎皮褥子,明湘现在见到的很可能就是一个零散的皇太孙。
她倒不怕桓悦算计她,这点自信明湘勉强还是有的,只是桓悦虽然大多数时候靠谱,偶尔剑走偏锋的时候她是真的招架不住。
明湘一时心跳都加快了几分:“你到底说了什么?”
桓悦深吸一口气。
明湘:“从实招来!”
桓悦张了张口,终于决定招供。
。
与此同时,南朝
“死了三个。”皇帝背着手在殿内走来走去,越走越快,越走越快,眉宇间的恼怒几乎掩饰不住,“废物!不得死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