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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里被一群如狼似虎的官差抓出家门,先结结实实挨了一顿打,然后像只五花大绑的猪一样押上了公堂。这足以让任何一个人心惊胆战,更何况黄泼皮还是个有些见识的地痞流氓,他不是第一次上公堂,因此一眼就注意到,这次上公堂与以往大为不同。
别的不说,两边排立的两行黑衣衙役,气派就远胜于他寻常见过的官差,几乎只看一眼,就能吓得黄泼皮两股战战。
“黄坡,这件东西你认得吗?”
黄泼皮抬头,一个鸾仪卫上前,揭开了手中盖着白布的木盘。
木盘中放着一块玉佩,玉佩上刻着吉祥如意的花纹,玉色清透,看得出价格不低。
那一瞬间黄泼皮下意识打了个哆嗦。
他当然认得这块玉佩,这是他亲手从那人身上摘下来,又拿去当铺换成银子的——整整五百两银子啊!他连夜在树下挖了个坑,把银子埋了下去,也不知道会不会被搜出来……
等等!
黄泼皮的汗水一瞬间如同泉涌,他嘴唇发干,不知道能不能承认。
如果认下,自己会死吗?
他那一瞬间的犹豫,被所有鸾仪卫看得清清楚楚。
堂上,指挥使点了点头,意思是用刑。
同样是用刑,鸾仪卫可比寻常官府审讯下手狠辣多了,毕竟需要鸾仪卫用刑的对象,大都没有活下去的机会了。
黄泼皮挨了三板子,就禁不住哭爹喊娘地求饶,等打足十板子之后,黄泼皮已经晕了过去。
一盆冷水兜头而下,浇醒了瑟瑟发抖的黄泼皮。
“这块玉佩你认得吗?”指挥使又问了一遍。
黄泼皮下意识动了动腿,只觉得一阵剧痛锥心蚀骨,他不知道自己的腿是不是被打断了,但他知道,假如自己再不说,今天很可能就要死在这里了。
“我认得!”黄泼皮连忙点头,“这是…是我偷来的。”
他眼睛咕噜噜直转,显然没说实话,这里的鸾仪卫都是一等一的人精,哪个看不出来?
一队长往前一步:“指挥使,我看这家伙满口胡话,不给点颜色看看不行,不如先按惯例上一遍刑再问,省得浪费时间。”
指挥使默然不语,这就是默许的意思了。
黄泼皮意识到不好,连忙叩首求饶,然而其他鸾仪卫哪有功夫和他废话,二话不说将他拖了下去,等再带上来时,分明看不出什么外伤,却只能像一滩烂泥般瘫在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