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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奴婢不是有心要坏公主好事,只是那日恰巧遇见上京寻人的贺兰君,听她说的韩昭为人种种,奴婢不忍贺小姐一片痴心,却被人错付,更不忍公主草率定下姻缘,选了个背信弃义之人。”
“只是,没想到两人实是误会所致,皇上赐婚奴婢也是始料未及,但是世间好儿郎千千万,公主您必能寻到更好的姻缘。”
李映真低着头,看起来诚恳至极。
好,很好,还在骗她!萧宜岚怒极反笑,伸手狠狠捏住李映真的下巴,强迫她抬起脸来。
李映真不由蹙眉,捏在下巴上的手指力度之大,让她不由分神疑惑,那双保养得当的柔荑是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
萧宜岚嘴角勾着笑,眼神冷冷地盯着着李映真疼的微微皱眉的样子,“这么喜欢助人姻缘是吧?那我也可以让你尝尝,你的姻缘被人插手的滋味。当初你进宫当伴读是说不想嫁人,对吧?你说,我要是去求父皇为你指婚,满京城的好儿郎是不是也可以任你挑啊?”
“你别忘了,我才是你的主子。”
萧宜岚说完狠狠一甩手,李映真被她的力度裹挟着,往后踉跄了一下,又很快稳住身子,重新跪好。
“公主息怒。”
萧宜岚仍在怒头上,居高临下地扫了她一眼,“你就给我跪在这,好好反省。”
寝殿里炭火烧得正旺,跪在地上并不冷,只是地板到底坚硬,跪在上面硌的疼。李映真低头,跪的板正,她心里明白,若是这样公主能消气翻篇,已是公主开恩了。
萧宜岚转身而去,不再管跪在地上的李映真,闭目凝神,任由宫人伺候着她,更衣梳洗。
殿外夜色正浓,漆黑的夜空中偶有几颗星星闪烁。残月已渐渐移到了西方。
月黑风高,正是杀人的好时候。
一个黑衣人轻手轻脚地翻过小院的墙头,稳当当地落在院子当中,他头上蒙了块黑面巾,迅速扫视了一圈小院,提脚直奔上房而去。
黑衣人正要踏上上房的阶梯时,忽然敏锐地感到背后一阵疾风冲他而来,他迅速一个转身,闪过背后之人的袭击,立刻抽出身上的刀来,看清人影后,与身后之人打斗起来。
一时间小院中刀光剑影不断。
韩昭本就睡得不稳当,忽然隐隐听到金属碰撞的声音,她心头一惊,立刻睁开了眼。
的确是刀剑相击的声音,这声音她不会听错。是从院中传来的,此时听起来更加清晰,韩昭立马起了身,快步走到门前,轻轻打开一条门缝,往院中看去。
月色实在太过暗淡,但明晃晃的刀剑,在微弱的光下,也闪着令人胆战心惊的寒光。
只见院中有两个人,正在打斗,其中一人从头到脚穿着黑衣,脸上覆着黑色面巾,在夜色中不仔细看,甚至都看不清有这么个人,只手中的一柄大刀,刀身明晃晃的,舞动着迎接对面人的长剑。
对面另一人穿着灰色衣裳,虽然露着脸,看得也不是很真切,但显然和对面的黑衣人不是同一团伙的。
两人在院中刀剑相抵,对了好几招,那黑衣人显然不是对面人的对手,几招下来也渐渐就有些吃力,转身欲逃。却被灰衣人一把拉住,缴了刀,反手压在地上,灰衣人手脚麻利地卸掉了他的下巴。
韩昭在门后离的近,只听“咔嚓”一声,那黑衣人甚至都没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就被灰衣人拎着后脖颈,又出了院子,还随手带上了院门。
院中又恢复宁静,韩昭目瞪口呆,心惊后怕,这场景让她想起了八年前裴府的那场灭门之灾,仿佛灾难在此刻又重蹈覆辙了。
只是不知这后来之人又是何人,是在帮她还是另有所图,黑衣人还会不会再去而复返?
她来不及细想,迅速打开了门,心慌慌地冲到上房去。
贺兰君和两个小丫头都住在上房,不知道醒了没。
她推开门一看,几人还安稳睡着。此时,天色将明,正是人熟睡的时候。昨夜几人收拾到很晚,到现在也就能睡个一个多时辰的样子。
韩昭冲到了贺兰君的床前,也顾不得会不会吵到人,用了些力气推了推贺兰君的肩膀,着急的说话都比平时快些:“小姐,小姐,快醒醒!”
又把睡在旁边榻上的莺儿和晓月也叫醒,“醒醒,醒醒,你们都快醒醒!”
几人就才睡下没多久,此刻睡得正酣,被摇醒之后都是一脸困倦,没精神的样子。
贺兰君被韩昭摇醒,坐起了身,眼睛虽然睁着,但显然脑子还是有些懵,问道:“怎么了?天亮了吗?”
韩昭来不及解释太多,用最简洁的话干脆道:“方才有人进院子,提着刀,我估计来者不善,赶快穿衣服,我们走。”
几人均吓了一跳,平头小老百姓,哪见过这种寻仇仗势,睡意立刻被全部吓跑了,立马起身,慌慌张张地穿衣裳。
韩昭着急到这边看贺兰君,身上也只穿着单衣,心里紧张害怕,身上一时也没察觉出冷,此时也回了自己房间把衣服飞快穿好,再到上房,三人也已穿好衣服,只是看起来,到底还是有些慌了神。
韩昭自是知道她们的感受,自己也不过是比她们多体验一回,才冷静些罢了。她把昨晚收拾好的包袱拿上,牵起贺兰君的手,“这个地方不安全了,我们现在要立刻走。”
万一黑衣人回来,她也只会一些简单的拳脚功夫,很难对付过去,还是走为上计。
几人昨晚就已收拾好包裹,准备天亮就出发,此时要走,也不过提前几个时辰罢了,莺儿和晓月也提起包袱,跟着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