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了早朝,贺楚曜如往常一般一个人走出宣政殿,身后突然传来急切的脚步声,他回头一看,原来是红光满面的太子。
早朝上贺楚轩收到皇帝的夸赞,当时就把他夸得找不着北了。
贺楚轩因为送了白鹿,不仅讨了皇帝的欢心,还捞得一套房子,知子莫若父,皇帝肯定是被贺楚轩念叨地烦了,竟然直接把京城那处风水最盛的地段给了他,正好太子府住得有点腻了,再建个行宫也不错。
心情大好的贺楚轩看到孑然一身的贺楚曜,便故意凑过去,上前一步问道:“不知那几位舞女伺候煜王,表现得怎么样?看你最近上朝的脸色,可着实不比以前呢。”
这话里的调侃贺楚曜还真不放在心上,但必要地回击还是应该的,“劳太子挂心了,最近我的确和王妃闹了点不愉快,但与太子无关。”
“太子哥哥可是特意来关心你的,你说的这是什么话,贺楚曜我告诉你……”
贺楚轩连忙制止了贺楚君进一步的挑衅,周围已经有不少大臣投来疑惑的目光,这对他可是会产生影响。
“煜王总是冷冰冰的,为何不能像当日在我府上那样,我们三个谈天说地,开怀畅饮呢?”
把明面上的功夫做了,背地的暗箭也射了,再表现出来兄友弟恭的样子就太无耻了。
不过贺楚轩显然没有这个觉悟,贺楚曜也不会气到当众拆穿他,于是他淡淡的说:“那天赴宴,我没想到我是完完整整地去,受了伤而归,就算太子再怎么不顾及兄弟情分,也做的太过。”
说完以后贺楚曜转身就走,贺楚轩在他身后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这个煜王真是不知好歹,太子哥哥你说是不是。”
“反正是只秋后的蚂蚱,就让他再嚣张几天,我们走。”
伟岸的宫殿高墙里贺楚君和贺楚轩走往南门,贺楚曜一人前往北门,两边南辕北辙,仿佛两条永远不会相交的平行线,无论如何都没有交点。
回到府里,管家吩咐下人送来了参茶,贺楚曜脱下长袍,清瘦的身材一览无遗,他轻轻敛起眉目,眼睛下淡淡的黑眼圈揭示了他连日的疲惫,管家不忍地看着他,但又不好劝说让他去休息。
花园里海棠花的花期已过,无数粉红的花瓣被风一吹纷纷飘落,顾兰舟放下剑,倏忽就到书房。
“王妃来了,我正好有点事找你。”
收起手里的书,贺楚曜一抬头就看见顾兰舟,微微一笑道,“你最近也没有找那几个舞女的麻烦,难道不想赶走她们了?”
“西厢房离这里确实比较远,眼不见心不烦,她们没有主动犯错,我又怎么能兴师问罪呢?”
“那日你可是不分青红皂白就把我弄脱臼了,此事你也说算了吗?”
贺楚曜极擅长旧事重提,本来顾兰舟都把此事忘了,被他一说,又想起那日来。
“你的意思是说,我不该过问你和她们的事,也不该打扰你温柔乡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