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示意她别动气,并眯了眯眸,暗示她正常说便是。
纪萍君讶,捂住手机低道:“这能跟她说?你就不怕她之后拿此事——”
“咱儿子的事,早就满城皆知了,还需瞒着谁呢?”
“……”
“再者当时的事后来不也查清楚了,就是顾业闻不守信用曝光了出去,你是觉着将我们受威胁从而妥协的事说出去了,丢人?”
纪萍君无言以对。
作为母亲,她自然是不想反复提及有关儿子与沈宇柔那桩丑闻的。
但侯延良说的也对。
纪萍君深呼吸,平复了半天的情绪,才慢慢地将当时顾业闻是因了手握侯宁与沈宇柔私交之事并借此来强迫他们竞标高图的缘由,告诉了陆尔。
只是,他未按照约定,仍选择将那桩丑闻透露给媒体。
后来沈宇柔跳楼,侯宁出国,沈氏和侯氏一并陷入舆论谷底,待他们好不容易从旋涡中爬出,再细究一切的导火索时,顾业闻早已坐上了沈氏头把交椅。
换作年轻时,侯延良绝不会善罢甘休。
但到了现在这个岁数,他沉稳许多,也会考虑到许多。
他叫纪萍君妥善保管好当日那份录音,总有等得到使用它的一天。
这不,机会到了。
是顾业闻不仁在先,休怪他们不义在后。
“该说的我都说完了。”
那厢,纪萍君已经将来龙去脉都转述了清楚。
而与此同时电话对面的陆尔,也随即按下自己手机屏幕上的录音暂停键。
总结说来,沈宇柔尽管是自杀,但背后的推手,就是顾业闻。
陆尔眸光变得深邃,在确定刚才纪萍君所言都已被记录下来后,才道:“感谢。”
“你打算怎么做?”纪萍君问。
陆尔没正面回应,三两句结束了通话。
结果刚一挂断,手机又立马叫了起来。
她以为纪萍君执着于追问自己的计划,没想答,便也不准备再接。
她眼下更担心堂嫂她们的安危,琢磨着要不直接去找顾业闻和沈宇娇摊牌。
可来电者却十分倔强,一次不接,又打了第二次。
是范安晨抬手按了接听,搁至耳侧。
“我们分头行动,你去找沈庭,把这两部手机都带上,也把刚才的事都跟他说一遍。”
“我去找我嫂嫂,如果两小时后我没有联系你们,你们就报警。”
陆尔说着话的同时,人已经到了门口。